老仆人也是“蕤园”的老管家,他名叫李宽,因为年龄最大,大家都称呼他为宽叔。
这倒是出乎了钟粟的意料,他本来觉得管家总是会有一个李福王福之类烂大街的名字。
钟粟提出第一条家规的时候,李宽猛然想起,在来汴京之前,魏大官人曾经叮嘱过他。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连老大的喜好都没记清楚。
这就是习惯的力量,钟粟这种奇葩的出现,让不少人一时之间懵逼,李宽随口就是一句“钟大官人”,钟粟反手就是一条家规。
他们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的主人,不让大家叫他“钟大官人”,不过这个并不重要,他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大家平时是靠什么过活的?”钟粟有些疑问,他不知道魏大官人当时是怎么安排的。
“钟——先生,我们开了一个小染坊,不但能够维持日用,还有盈余。”
说到这里,宽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染布可是技术活,你们是从哪里学到的?”
钟粟着实有些意外,在东京汴梁这种国际大都市,没点本事要饭都有困难。
“是这样的,魏大官人安排我们几个人来汴京,恰好其中的小
连子原来是染布坊的,我们一合计,宅子也是空着的,我们便开起了染布坊。”
“小连子?不错啊。”钟粟自言自语地说道。
“钟先生,我就是小连子,先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一个精干的小伙子站出来了。
“你们做得非常好,好好干。”钟粟本来还想说出“有前途”三个字,但还是忍住了。
“钟先生,你来汴京时,魏大官人已经传信告诉我们,您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要不去看看。”
钟粟一听,也有些好奇,今天晚上,倒是可以选择在这里过夜,反正回苏颂家也是一样的,都没有人暖床。
钟粟是“蕤园”的主人,自然也就占据了最好的房子,这一点无可口非。
他在李宽和小连子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和在嵩阳书院的房间大体差不多,各处都打扫得很是干净。
钟粟很是满意,当即决定就在这里过夜,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居然第一次来。
第二天,钟粟照例早起,他要好好看看自己的这套豪宅,毕竟是大宋帝都的,还在马行街。
转来转去,还是稍微小了一些,好在有临街铺面,不管出租还是自用,都很不错的。
李宽的染布是直接定向供货的,倒是不需要铺面售卖
,利润是少了一些,但好在收入稳定。
对于魏大官人给自己的这几个仆佣,钟粟也不指望什么,能把自己的养活好,已经很不错了。
染坊倒也不错,但他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暂时让他们继续干,等以后需要了,自然有用得着的时候。
钟粟边想便走出了家门,来到了马行街,各种卖早点的已经出摊了。
钟粟也不挑剔,随便在街边要了一碗汤饼,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味道还不错。
吃完早餐,他开始继续闲逛。
汴京在后世有“北方水城”的称号,钟粟发现的确不假,如果不知道的情况下,总觉得好像根本就不再北方,而是在南方。
钟粟走了一段,看见前面有一处地方,延伸到了一片水面,他走了过去。
拐了个弯,一眼就看到一个老人,居然在那里有模有样地打着一套拳法。
钟粟有些好奇,后世广场上不是广场舞就是太极拳,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拳术。
他慢慢走了过去,只见老头的拳法很是奇怪,动作缓慢,感觉有点太极拳的效果。
钟粟正在琢磨,老人的一套拳法似乎已经打完。
“这位小兄弟,我这可不是什么高深的拳法,不值得这么琢磨。”
老头似乎早就发现了钟粟,开口说
道。
钟粟突然感觉这老头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还是回答道:“小子无意经过此处,并非有意偷窥。”
老头听到钟粟的回答,似乎有有点吃惊,突然转过身子。
“原来是你。”两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这老头居然是之前在登封,以天文数字价格买走“女娲补天”国画石的那位。
“没想到在此处碰到老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钟粟感叹道。
这个老头当时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却告诉钟粟,他就在汴京的马行街。
这件事情钟粟几乎都忘了,没想到居然碰上。
“钟先生怎么也来汴京了?”老头问道。
“来汴京办点小事情,没想到今日闲逛,居然碰到了老丈。”
“钟先生的生意看来是做大了,都来到汴京了。”老头说完,发出一阵富有深意的笑声。
“实不相瞒,小子在马行街有几间陋室,这次也是来看以元夕花灯的。”
钟粟发现,这老头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除了苏家兄弟的事情,别的他都能说。
老头明显对自己的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