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苏辙兄弟自从哲宗亲政,其实就成了一对难兄难弟,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们都反对熙宁新法。
现在宋哲宗亲政,他明显是要继承神宗的遗志,事实上,新法的实行,虽然带来了一些危害,但大宋的gdp的确上升了不少。
真正说起来,苏辙长期担任要职,对熙宁新法的弊端看得更加清楚,弟兄二人也不是全部反对,但在党争激烈的时刻,反对一处有时候就代表全盘反对。
王安石推行新法,也不是出自个人私利,他也想为大宋谋福利,但却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苏家兄弟也要跟着倒霉了,改革派要对保守派再次发起总攻,彻底清算。
从可取之处来看,以王安石为代表的改革派,也的确看出了大宋税收、兵役各方面的问题,决心好好整顿一番。
大宋表面上看起来富庶无比,其实由于“强干弱枝”一类国策的弊端,导致问题多多。
再加上外族强敌环伺,一直处于深呼吸或急促呼吸的状态。
以王安石为代表的改革派看不下去,以司马光为代表的保守派同样觉得有问题,只是他们的出发点不一样。
就这样,两拨绝顶聪明的派系一番混战,不少人即使想隔岸观火也做不到了。
苏颂算是其中能够幸免的少数人物,不得不说,这也
跟他的处事智慧有很大的关系。
苏家兄弟就不同了,心中对家国天下看得太重,尤其是苏东坡开始反对王安石提出的某些改革措施,比如反对争议较大的“免疫法”。
后来改革派被压制,司马光主政,他又对保守派的某些政策提意见,最后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里外不是人。
现在可好,两头都得罪了,两头都受气,只要赶上秋后算账,他都在黑名单上。
过年这段时间,苏家兄弟俩也有点郁闷,好在还能一大家子团圆,也算是一点欣慰。
老苏一约,苏东坡欣然答应,两眼放光,他已经听到了苏颂的好酒预报。
钟粟这次来准备充分,魔改版的百日醉当然少不了,还硬是带来了两小坛死抠下的桂花酿。
那些养生类的酒,噱头大于实际效果,他也没有准备。
第二天还未过午,苏东坡已经急不可待地派来了两乘暖轿,将苏颂和钟粟接到了苏辙的府上。
苏辙当京官的时间较长,倒是有一处比较像样的宅院。
钟粟到了门前,看见门口照样挂了两盏喜喜洋洋的大灯笼,另外还有几盏小花灯,上面还题了字,居然是苏家兄弟的亲笔。
钟粟暗暗庆幸,这样的灯笼居然没有被人顺走。
他想起来了一个苏东坡审理过的一个案子,当时扇子商
人欠了绸缎商人的两万钱,然后被起诉了。
苏东坡审理案子时,了解到扇子商人也不是故意赖账,而是恰好老父亲去世,丧葬费开销很大,做出来的扇子又有点滞销,一时之间还不上绸缎上的钱。
苏东坡突生一计,告诉扇子商人,回家取来二十把白扇子,保证让他能迅速卖两万钱,还清债务。
扇子商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照做了,老苏看到扇子,立刻拿出文房四宝,一阵挥洒。
一会儿工夫,二十把扇子上都有了自己的书画作品,而且都题上了名字。
苏东坡告诉扇子商人,立刻拿出去当街卖掉,每把扇子必须定价一千钱。
扇子商人将二十把扇子拿出去后,几乎瞬间就被疯抢一空,比后世按照真香定律抢购水果机还要夸张。
两万钱迅速到手,一下子还清了债务。
这还是发生在杭州的时候,苏东坡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名头,现在名头更盛,灯笼没被顺走,简直就是奇迹。
钟粟正想着,苏家兄弟居然迎了出来。
钟粟心里清楚,关键还是苏颂的面子大,至于自己,还没达到让亲迎的这个量级。
几个人一番寒暄,苏东坡顺带将钟粟介绍给了弟弟苏辙。
“想不到钟兄弟年纪轻轻,就能独掌一座书院,真是了不起啊。”
苏辙由衷
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小商贾而已,今日能得见苏门两大高才,真是三生有幸。”
钟粟一番谦逊,他不想在书院的事情上多说,比较苏东坡和程颐关系可是不怎么样。
苏家两兄弟果然也不在这个事情上较真,几人一同进入屋中。
紧接着,各种酒菜立刻就传上来了。
钟粟心领神会,看了一眼苏颂,苏颂拍了拍手,两个小厮进入屋中,两坛就送到了席上。
苏东坡迫不及待,直接从小厮手中抢过其中一坛,上面有贺松风写的三个字:百日醉。
苏东坡,再拿起另外一坛,上面又写着:桂花酿。
“好东西啊。”苏东坡说着,就赶快拍开封泥,顿时清香传遍室内。
“钟老弟知道你好这一口,早就准备好了,我都没来得及品呢。”
苏颂笑着说道。
“汴京的酒已经喝腻了,正好钟兄弟带来了好酒,钟兄弟酿酒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正好尝尝。”
苏东坡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