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让钟粟觉得难以置信,但他急中生智,对着四个还在烤火的人大喊一声:“上我的车,快!”
几个人这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听到钟粟的话,立刻冲进了钟粟的车中。
钟粟最后上车,顺手将车辕的套索一把解开,两头骡子被落下的石头一惊,顿时四散乱跑。
就在钟粟将最后一条腿刚刚放进车中的时候,石头就像冰雹一样地砸落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驴骡的嘶叫声和酒坛破裂的声音。
石头继续雨点般的落下,好几块之家砸到了钟粟的车上,发出沉默的金属声。
其他人都彻底吓呆了,只有钟粟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小乞丐韩百炼为他打造的这辆车,能够顶得住石雹的轰击。
石雹还在继续轰击,车身都被砸歪了,但还没有倒下倾覆,大家挤在一起,发现车壁上出现了一个个的大坑。
钟粟觉得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石头的轰击终于停止了,车身已经斜斜地靠在另一辆车上。
钟粟摸了一把脸上的酣睡,只觉得尿骚味和血腥味非常浓烈。
钟粟确定外面的石头已经停止攻击,便悄悄转过头看看车身的侧窗,才发现侧窗早已完全洞开,恰好
背靠在侧窗跟前的车夫已经口角流血。
钟粟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钟粟再也不顾外面的情况,愤怒地跳下车去,发现对面的山崖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的影子。
这时,另外几个车夫才从车上下来,大家被眼前的局面弄得不知所措。
钟粟轻轻说了一声:“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后带头向洛阳城放心快步走去。
另外活着的三个人才反应过来,马上紧跟着钟粟的步伐走去。
这时,钟粟平时锻炼的效果显示出来了,加上他心中的愤怒,他越走越快,甚至变成了一路小跑。
几个车夫身体强壮,这时也觉得只能勉强跟上钟粟。
好在埋伏在山上的人没有在前面设下伏击,可能觉得距离洛阳城太近,也可能自信这场石头雨一定能够解决掉钟粟。
不过钟粟还是觉得要尽快赶回洛阳城,不然万一对手派出一队追兵,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几个人也是越来越快,好在一路平安。
来到洛阳城门口的时候,钟粟没有立刻进城,他先和几个人找了一处人少的茶寮,给茶寮的老板塞了一串铜钱,现将三个车把式安顿好。
然后借了茶寮小二的衣服,悄悄摸进城中,来到
了送酒的目的地。
然后写了一封信,方记酒楼的负责人方恭是边赟的亲信,倒是不存在泄密的问题。
他让方恭亲自带着信,去了一趟府衙交给边赟。
做完了这一切,钟粟觉得两眼一黑,就睡过去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胡床上,一个俊俏的小丫头正在自己边上打瞌睡。
钟粟一动,她马上惊醒,“钟先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边赟进了屋子。
“钟先生你总算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说昨天的情况吗?”
边赟明显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你在信中说遇到了袭击,还让我悄悄赶到酒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你,你知道多少?”边赟急切地问道。
“你已经发现现场了吗?”
“是啊,我感觉不对劲,立刻派人搜索,果然在洛阳城外的歇马坡找到了砸坏的车和酒,其中还有一名车夫,已经死去。”
“是啊,那名车夫当场就被石头砸死了,我们几个活了下来,惊慌之余便跑到了洛阳城。”
钟粟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当然也是一阵狂奔暴走给累坏了,睡了一觉已经没有大碍。
“
你们是怎么躲过那些石头的,难道是躲在那辆没砸坏的车里面吗?”
边赟非常好奇,很想证明自己的猜测。
“是啊,我那辆车是特制的,车身上有铁层,只要没有过大的石头砸中,不会有大事的。”
钟粟说着,居然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微笑。
“我猜测的果然没错,钟先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保命的手段也不少。”
边赟也尴尬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打造这辆车,本来就不是为了保命,只是觉得比较坚固而已,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钟粟也觉得,没有了这辆装甲骡车的保护,他们几个人恐怕早已化为肉泥。
那个地方他非常清楚,一面是山,另一面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靠着两条腿,根本跑不了几步,最终还是会被呼啸而至的石头砸中的。
“还是原来的问题,你能猜测到,是谁干得吗?如果说是生意上的对手,设计这样夸张的伏击,需要不少人的。”
边赟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点想法,但还需要证据,更需要钟粟的说法。
“知府大人说得有道理,普通的商贾,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其他的我先不说,我想先告诉你之前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