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宴的饭后参观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是默默离去,尤其是梁斌的脸色,几乎就要写上了“如丧考妣”四个字。
他也不再看钟粟一眼,多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他身体某个关键部位险些不保,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魏大官人一脸严肃地拍拍钟粟的肩膀,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表情。
其余众人,钟粟也没有在意,总之选择了鸟兽散。
钟粟没有八卦的业余爱好,但这样的场景超乎了自己的认知,这些人对澄定方丈很害怕吗?
他决定搞清楚这个情况,澄定方丈如果愿意说,恐怕早就说了,看目前的情形,只能问魏大官人了。
“老魏,说说吧,这究竟怎么回事?”钟粟第二天杀到了魏大官人家里。
“你小子干的好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滚!”魏大官人没好气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请老哥发发慈悲,如果谁都不告诉我真相,我会得失心疯的。”钟粟决定死皮赖脸到底。
“如果得了失心疯,那是老天都看不惯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小子,太会做人事了。”
钟粟也听出来了,这明显是气话。
“我得了失心疯,第一个先传染给你?”失心疯好像不传染,钟粟暗自发笑,自己也开始胡扯了。
“好啊,你赶快得给大家看看,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失心疯恐怕也会躲着你。”
“好了,魏老大哥,说正事吧,究竟怎么回事?”
“你小子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那九锡禅杖可是澄定方丈的东西,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魏大官人这时也觉得钟粟好像不是装的。
“是,这个我知道,九锡禅杖的确是我从澄定方丈那里拿到的,他告诉我,登封县有蛇叔之辈,让我善用禅杖。”
“澄定方丈再没说别的?”
“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当时我也不太明白,但后来想想,书院的修缮不就是现在最大的事情吗,便将九锡禅杖悬挂到了正堂的大门之上,后来的事就不必说了吧。”
“那你就不问问澄定方丈九锡禅杖是怎么回事吗?”
“我问了,他不说啊,总不至于拿刀架在老和尚脖子上逼问吧?”
“行了行了,我信你了。”魏大官人显得有些颓废,接着说道:“你初来登封,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可以理解,登封县城曾经有一年多没有县令,朝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个跟澄定方丈又有什么关系?”钟粟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就不能听我慢慢说吗?”
“好,我闭嘴,你讲,我听。”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你这一搅和……”
“一年多没县令,朝廷,朝廷……”
“对,就是这里。登封没有县令,县丞恰好也病了,整个县城有点乱了,东市的一拨人也就开始为所欲为……”
魏大官人停了停,钟粟这次没敢插话,生怕错过关键内容。
“一开始,大家只是控制登封的市场,商人嘛,无非就是想多赚几个钱,这也倒是可以理解。那时大宋正和
辽国打仗,大家渐渐觉得登封已经乱了,没人管了,就开始为所欲为了。”
魏大官人又停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有几个人,仗着有几个钱,有一些势力,开始为所欲为,竟然开始到处祸害良家妇女,弄得登封乌烟瘴气。”
魏大官人说着叹了一口气,钟粟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梁斌这家伙肯定参与了,没准就是带头的。
“没想到,这时候出来了一个神秘人,一夜之间,三个家伙丢了命根子,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每个现场都留下了一份简单的书信,大概的意思就是谁再敢胡作非为,下场只会更惨。”
钟粟听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魏大官人身下一眼。
“你小子看什么,我可没参与这些。”魏大官人狠狠地瞪了钟粟一眼,弄得钟粟有些哭笑不得。
“梁斌恐怕就是这一拨人的杰出代表吧?”钟粟冷冷地问道。
“对,你猜得没错。”
“那梁斌……”
“这家伙运气好,也及时收手,恰好没被神秘人撞见,倒是完好无损。”
钟粟在心里连叫遗憾,这家伙才应该受到惩罚,如果早点没收了他的枪﹡支﹡弹﹡药,也不至于祸害至今。
钟粟突然猛然醒悟,他感觉猜到了一些。
“神秘人不会就是澄定方丈吧?”
“你猜得没错,就是他,只是当时谁都不知道。澄定方丈本来是不想放过梁斌的,谁知朝廷早不派,晚不派,偏偏这时候突然派来县令,梁斌动用了各种关系上下打点,新任县
令也没过分追究,他最后只是掏了一大笔钱,和几个小娘子家里也就和解了。”
魏大官人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钟粟肯定地说道。
“这个肯定毫无疑问,新来的县令估计也是迫于上峰的压力,不然也不至于处理得那么轻描淡写。”
“便宜了梁斌这个老秃瓢。”钟粟说完,手掌在桌子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