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初上,魏大官人家中。
魏大官人虽然已是家财万贯,但他的晚餐一般都很简单,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暑日的天气有些难熬,他也是心里有事,便坐在自己的小花园旁纳凉。
登封城的变化充满了诡异,他真有点看不懂了,钟粟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开始也就是在西市折腾折腾,对于西市那些穷逼,东市的大佬们才不会在意。
可也就过了半年,钟粟不知不觉就向东市突然出手,拿下了东市的喜乐楼,这明显已经跨界了,登封县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钟粟是有一些官方背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都1094年了,哪个经商的还没有一些简单的官方背景,没有的话早就被推平了。
钟粟的背景是大了些,但目前好像并没有看到的那样硬气,不过佟县令为他亲自出头又说明了什么?
魏大官人作为登封的商业大佬,对市场的瞬息万变还是非常敏感的,虽然自己的地位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但以后呢,钟粟以后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呢?
疑团越来越多,情况越想越复杂,魏大官人都快成魏大头人了。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管家通报,说几个参加钟粟开业的人前来拜访。
这个魏大官人倒是不用想就明白,他们明显还是要让自己挑头对付钟粟。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可不做这个冤大头,一旦掺和进去,谁也无法预料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魏大官人,这个时候你可要说句话啊,不能任
由这小子折腾啊。”人称梁大官人的梁斌一进门都不打招呼,直接就开始说了。
“老梁啊,你觉得我能说什么,我能怎么样,形势你也看到了,至少目前钟粟没有动你我一分一毫,你说怎么办?”魏大官人没好气地说道。
“魏大官人,你这语气就是撂挑子了,现在这种时候,咱们可是要同舟共济,不能互相拆台啊。”梁斌又说道。
“同舟共济是自然,但撂挑子又从何谈起,我肩上有什么挑子?”
“当然是对付钟粟的挑子。”梁斌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个,你不是号称智多星吗?说说你的想法,你究竟想怎么样?”
魏大官人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一时之间变得有些丧心病狂,大有不灭钟粟誓不还家的气概,他差不多算是这些人的领袖,自然也不方便说太重的话。当然,如果真有什么好办法,试试也无妨,自己大可以坐山观虎斗,胜败和自己无关。
“其实很简单,七月半临近,咱们借机办一次宴会,由你将钟粟邀请出来,咱们采取一些手段,让他在人前面跌个跟头,稍稍教训一下,出出气就行,至于怎么对付,先把他的气焰打下去,再想别的办法对付,你看怎么样?”
梁斌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已经看到了钟粟一脸难堪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
“可以,让我邀请钟粟我答应。”魏大官人暗暗叹了口气。“不过让他跌个跟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你们可
要想好了,别到时候把自己给绊倒了。”
魏大官人清楚,梁斌这家伙鬼点子是不少,但也就那点鬼点子,对付大场面远远不够,钟粟可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让他邀请钟粟出面,这也不是问题,想要把自己撇开也好办,就由着他们折腾吧。总得来说,他还是认为对于钟粟,最好还是采取合作的态度,如果非要选择死磕,后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你们可要想好了,商场之上,合则两利,但如果要拔刀相向,弄不好会翻船的。”魏大官人实在不看好这拨人。“丑话我说在前头,别到时候出了事后悔莫及。”
“魏大官人,这怎么都不像你的做派啊,你不会是怕了这个毛头小子吧?”梁斌立刻来了一发激将法。
“怕到称不上,只是觉得看不透这家伙,这样的人,我倒觉得也许可以合作一把,各位非要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魏大官人的话显然有些模棱两可,但也是大实话。
“你不会是站到钟粟那一边了吧?这种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犯糊涂啊。”梁斌有点着急了。
“我看犯糊涂的是你们,给你们交个底吧,钟粟这人究竟几斤几两我还真看不透,我是想等等再看,既然你们这么着急,我也没什么说的。”魏大官人很是郁闷,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这次做事有些毛手毛脚。“最后再说一句,事情恐怕没有咱们想得那么简单,现在也不是站在哪一边的问题,怎么行商,不就是奔着利益去的嘛,但也要想
好退路,风险太大的是事情和没把握的事情,还是尽量少干。”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早有准备,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梁斌的地笑着说道。
“看谁的好戏还不一定呢。”魏大官人心里暗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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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楼正式营业后,生意是异常火爆,之前因为各种顾虑的东市小市民都来纷纷品尝钟粟推出的“美滋滋”系列美食,反倒是喜乐楼原来的招牌菜很少有人问津。
小芳子收到的铜钱越来越多,都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