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只要认真去想,总会想到办法的,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去想,如果非要去想,那就是庸人自扰。
钟粟觉得自己两者都有,登封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一切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嘛,何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跟小芳子的问题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大宋的婚姻制度和程序跟汉唐相比,其实已经大大简化,在老百姓中,更是简化版的进一步简化。
就算自己这样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钟哥哥,想娶一个没有亲人的小芳子,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
就像加减乘除通行铁律,放之四海而皆准,再猛的数学家也不可能开辟和推广出另一种法则。
至于蒙馆后无来者的问题就更不是问题了,登封大把的老童生中挑一个日子混不下去的,收编一个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王庙村的人之前办不到,其实也是没下决心去办,他去办就相对容易多了。
进入蒙馆还有一个好处,日子还可以继续过,可以比原来过得还滋润,如果想要继续在科场一试身手,也没人拦着。
瞎想了一番,总算有了结果,钟粟就要按照既定目标前进了,蒙馆放学是个大好时机,必须趁着这个时间段赚他几笔。
直接去经商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宋再怎么开明,商业仍然属于贱业范畴,不能入戏太深,要能随时拔出来,最起码
不能成为主业。
钟粟觉得自从跟小芳子掰扯不清已经意味着入戏了,但人总不能孤零零一个人活着。
钟粟觉得自己这年龄,还有好多坏事值得去干,什么都可以辜负,唯独不能辜负了好时光啊。
现在不管是自己的那些庙产,还是学田,甚至小芳子的地,都有专人操持,小芳子能够腾出手来,这个最好的助手,必须好好培养。
对于顺子,老丐的想法和钟粟一致,当然也跟顺子本人的意愿一致,他明白跟着钟粟才有肉吃。
有些事情还是要继续明朗化,有些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一个小会就这样召开了。
“小芳子、顺子,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开始赚钱,到了年底,登封开店的一半钱估计就差不多了,然后再拿到李员外的赞助,不行开个小点儿的店也行,明年我们就直接去登封城发展。”
钟粟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论开店的重要性,直接说清楚了目标。
“钟大哥,你不打算考科举了?”顺子被钟粟一番一本正经的说法惊到了,什么时候赚钱变成了人生第一主题了,画风突变啊。
“我没说过要考科举,也没说过不考科举,但比考科举好玩的事情多着呢,先过上好日子再说。”
“好吧,我挺你的。”小芳子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小芳子,你别想太多,人嘛,首先得解决吃
喝的问题,连自己的肚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意思。”
“钟大哥说得是很有道理,但这终归不是正途。”小芳子还是有点不满。
“什么是正途,难道非要读书当官吗?不见得吧,我先进觉得,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让你和小雷子再过得这么苦了。”
小芳子被钟粟的话感动了,只是点了点头。
钟粟的骨子里是慵懒的,他本来还有一点儿想法的,但了解到科举那些繁琐的程序,可不是不断点击下一步那么简单,就连点击快进都不行,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
顺子自然无所谓,他不会不知趣地问,“那到底是要考还是不考”。
他是准备跟着钟粟一条道走到黑了,小丐变小跟班小伙计,也没什么。
小芳子听到后开始还真有点小伤心,随即又觉得也许这还是一件好事情。
张愣子这家伙本来也是块当伙计的好材料,可惜他逍遥惯了,偶尔拉壮丁充当临时工搭把手还可以,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猎人主业的打算。
“小芳子,还有这个,以后你保管。”
钟粟将自己的钱袋顺手塞进了小芳子手中,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的意思。
“钟大哥,这不合适吧?”小芳子怯生生地说道,脸上还泛起了若有若无的潮红。
钟粟的做法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个责任不小,分明
还在暗示着什么。
顺子看了看小芳子的表情,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坏笑,看破不说破,这是他跟张愣子的区别。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这不仅是安定小芳子的心,也是让顺子看清楚。
“店能开起来,什么都合适,店开不起来,什么都不合适,就这样了。”
钟粟丢下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走出门去,他不想再多做解释,用事实说话比一车话都有力度。
盛夏快结束了,好多菜蔬很快就要留种子,必须赶在这段时间好好做生意,一旦入秋就得另做打算。
仅仅让小芳子掌握钱袋子还不行,美食店总不能老是靠自己,准女主人不掌握秘方才是不合适的,钟粟决定把味道的秘密告诉小芳子。
有些所谓的秘方就是一张纸,捅破了不值一提,后世某谦兄弟的魔术就接二连三被捅破,他不得不不断去糊纸,最后把自己糊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