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严宽忽然心头咯噔一下。
难道说皇帝陛下已经知道写了那封匿名信的人其实就是自己了?
不能啊,我都没有署名,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是对照了笔迹?
严宽猛的一拍大腿:“完了,匆忙之间,忘记更改笔迹了!”
严宽当初在校阅考试的时候,用的是自己在大学时期练过的毛笔行楷,现如今,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也是用了相同的行楷字体。
严宽有些慌乱,可等他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太对。
这大唐王朝有着那么多的文武百官,先不说地方官员,光是京都的官员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那么多人都有可能会写匿名信,而且每个人的笔迹都各不相同,如果皇帝陛下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笔迹之中认出严宽的行楷笔迹,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严宽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被皇帝陛下认出是自己写了那封匿名信的话,严宽也没话说,只能认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宽的心都跟着七上八下起来,可是那位皇帝陛下始终都没有要召见他的意思。
越是这样,严宽心头就越是忐忑。
又过了
一炷香的时间,严宽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拽出一位从养心殿迈步走出的小宦官,拉到近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这位公公,知道皇帝陛下为什么震怒吗?”
说着话,严宽不动声色的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的递给了这位小宦官。
那位小宦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关注自己这边儿,这才把那锭银子塞进自己的兜里。
他凑到严宽的耳朵边儿上,小声说了一句:“皇上为什么震怒啊,其实奴才也不知道。”
“这……你也不知道!?”
严宽听到那句话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这才反应过来。
他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位小宦官已经快步跑开,很短的时间内就没了踪影。
严宽气的狠狠一跺脚,暗骂了一句:“狗奴才,竟然连老子的钱都敢坑!
你有本事就别在让老子看见你,不然非得把你这个狗奴才的两条腿打折不可!”
虽说被人骗了钱,但是经过这么一件事儿之后,严宽心中的忐忑反而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愤怒和不爽。
在严宽想来,从来都只有自己坑别人钱,哪儿有别人坑自己钱的道理。
还从来没有人敢和他对着
干的!
现在那个小太监竟然敢坑我的钱,胆子也忒大了点儿!
严宽越想越觉得憋屈,心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没了小丁丁的家伙给坑了那么多钱,这算什么事儿?
他扭头看向那小太监离开的方向,几乎都想冲出去把那个坑了自己钱的狗东西抓回来,就在这养心殿门口狠揍一顿。
可这终究只是想一想,严宽就算是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在这里胡闹。
要知道,养心殿可是皇帝陛下专门处理政务的地方,要是在这里胡闹,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再说了,这皇宫之中的小太监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而且一个个都长的唇红齿白的,如果不是极为熟悉的人,匆匆看上一眼,根本就无法分辨出来。
很显然,刚刚那小太监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敢在严宽手里坑钱。
严宽觉地自己属于那种睚眦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烦人的性格,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他肯定也不肯善罢甘休。
闷起来吃暗亏,这可不是严宽的性格。
吃哑巴亏的是老实人,严宽才不是老实人!
心中这么想着,严宽转头看了看刚刚那位小太监离开的方向,哼哼冷笑了几声
,默默的在心中记下了那个家伙说话的语气和背影。
严宽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将来要是在皇宫之中遇到和那个家伙相似的人,管他是不是,先狠揍一顿再说。
要问为什么?呵呵,因为你倒霉!
此刻,养心殿内的小宦官已经全部走了出来。
严宽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就探头探脑的往养心殿里边儿看。
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里边儿的情况呢,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严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偷看养心殿被人发现了,这就来抓捕自己了。
可当他转头看向身后,却发现赶过来的不是兵卒,而是几位满头华发的老人。
那些老人看见严宽站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往里边儿看,忍不住满脸诧异的多看了几眼,却也没有过多在意。
其中有一名满头白发,身材却极为魁梧的老人皱了皱眉,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小子,你谁啊?”
上来不但不打招呼,而且张嘴就询问自己的名讳,这老东西还讲不讲礼貌了?
几乎是瞬间,严宽对于这老头儿的观感就差到了极点。
他撇了撇嘴,满脸的讥讽和不屑,斜着眼抬头打量那老头儿,反问了
一句:“你丫的谁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嗯?”
那老头儿显然没预料到严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