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没对他怎么样,结果人家就先吓死了,这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吧?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严宽可不敢怠慢。
他顺手从操起一把锋利的匕首,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那位御医的身边,用匕首割断他身上的绳子。
伸手在御医鼻子下边儿试探了一下,发现对方还有呼吸,想来是被吓昏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旁边儿的柳大人看见严宽拿着刀就冲了过来,吓得直倒吸凉气,差点儿当场就昏厥过去,内心之中的惊骇和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
之前还只是说要扎针,现在好了,直接动刀子了,这……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没想到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有着如此歹毒的心肠,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柳大人心中凄然无比。
老夫七岁开始就随着师父上山采集药草,十岁的时候就能够熟读医书,十四岁就开始行医救人,二十七岁便进入了太医院成为御医,现在更是成为可以为皇帝陛下诊断病情的人,距离太医令也只是咫尺之遥,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年轻人……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一个还没有及冠的神经病
手上吗?
想到这里,柳大人便有些绝望。
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出发之前,太医院那些同僚给自己的临别谏言是什么意思了。
保重?看来他们是早就知道我这一趟要碰上危险啊!
柳大人不忍心看着那个叫严宽的小疯子用到戳自己,干脆闭上了眼睛等死。
可等了半天也没感受到身上传来疼痛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疑惑。
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之后,他却发现那个小疯子不但没有用刀子戳自己,反而就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无比的古怪。
柳大人微微一愣:“这……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阴曹地府了?怎么和人间没两样?”
听到柳大人这句话,严宽扯了扯嘴角,神色更加古怪了几分,开口说道:
“柳大人,您还没死呢,怎么会去到阴曹地府?”
“没死?!”
柳大人微微愕然,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傻乎乎的愣在了那里,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看着这位宫里来的御医这个样子,严宽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心说:“这御医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严宽又上上下下的打量
了几遍柳大人,这才开口说道:“御医大人不要惊慌,刚刚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的对两位御医大人怎么样的。”
开玩笑?那是开玩笑吗?
一会儿说要扎针见血,一会儿又操着刀子就冲了过来,现在你轻飘飘的说一句开玩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纵然是柳大人这样见过世面的读书人,一时间也是气愤难平,都想张嘴骂娘了。
可他转头一看,发觉这里还是淮安王府,到了嘴边儿的话就给生生咽了回去。
只要自己没走出淮安王府,那自己就没有彻底脱离危险,要是在这种时候骂了那小疯子,说不得自己就真的要魂归西天了。
想到这里,柳大人有些委屈,可是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去面对严宽。
嘴唇蠕动了半天,柳大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合适的言语和眼前这个小疯子搭话。
想了半天,柳大人的老脸都涨得通红,最后才憋出一句:“严中郎将真是……爱开玩笑。”
旁边儿站着的小三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都是匪夷所
思。
这种近乎于是严刑逼供的手法,在这些饱读诗书的大人物眼中,竟然是开玩笑的?!
小三子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这里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柳大人的话之后,严宽笑的有些开心,便放缓了一些语气,开口说道:“柳大人,你也知道,我得了失心疯,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如何医治我的失心疯?”
严宽的笑脸格外纯粹,显得极为人畜无害,但是落在柳大人的眼中,就跟催命的恶鬼没两样,吓得他赶忙缩了缩脖子。
“严中郎将的身体好的很,根本就没病,不用治,不用治!
老夫这就回宫禀告皇上,就说严中郎将身体健硕……”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宽直接打断了。
“老东西眼拙了不是?你看看我像是没病的人吗?”
严宽狞笑一声,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不讲道理的行为作风,眯起眼眸满脸不善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大人,刚要开口,却被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的柳大人打断了。
“对对对,严中郎将说的对,是老夫眼拙了,严中郎将有病,有大病,都要病入膏肓了!”
严宽这才点了点头,有故意问了一句:
“既然我的病情这么严重,那你要如何医治我的病情?要不要扎针?”
“扎……”
柳大人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根本应该属于自己,现在却拿在了别人手里的寸余长短的银针,满是褶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