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手里拿着黄色的圣旨,扯着嗓子喊道:“淮安王之子严宽跪下接旨!”
严宽迟疑了一下,忐忑不安的跪了下去。
那小宦官继续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安王之子严宽,才学渊博,为国之万民献上改土归流、茶马互市之计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深得朕心,现赐校阅头名,封羽林卫左中郎将,择日入宫,钦此!”
严宽傻眼了,李楚楠愣住了。
啥玩意儿?校阅头名?羽林卫左中郎将?怎么可能!
不是要砍掉严宽实习继承爵位的资格吗?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楚楠瞪大眼睛满脸的匪夷所思,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校阅头名?这可是和科举状元郎一样的存在啊!
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在读书,虽说算不得寒窗苦读,但也是吃了很多苦头,受了很多的罪。
平时向自己那个在朝当官的老爹请教学问的时候,动不动就会被骂做蠢材。
自己这么努力了,在校阅考试之中才拿到了乙等第六名的名次。
严宽什么都没做,一天天的就只是混吃等死,而且在校阅的时候还迟到早对,这样的
人怎么可能位列榜首?
李楚楠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清脆声音响起,李楚楠不但没有回过神来,反而更加发蒙了。
这居然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许久之后,还是那个小宦官重重咳嗽了一声,这才把李楚楠和严宽拉了回来。
严宽回过神来,赶忙叩首谢恩:“臣严宽,谢皇上恩典……”
那小宦官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看,本来想要和他计较接圣旨的时候礼数不对的问题,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干爹特意叮嘱过自己,说绝对不能和严宽对着干。
小宦官深以为然,赶忙脸上堆出谄媚笑容,上前说道:“杂家恭喜小王爷荣获校阅头名,从此以后,小王爷可就要步步青云了……”
小宦官一句话还没说完,严宽却摆了摆手:“哎,这话可不能乱说。
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要被抓进天牢里秋后问斩了,到时候万一牵扯到了公公的身上,岂不是不好了,你说对吧?”
旁边儿的李楚楠闻言吃了一惊,恨不得上去堵住严宽的嘴。
进天牢,秋后问斩,这种话岂是随随便摆乱说的?
这话要是落在有
心人的耳朵里,说不得回头就添油加醋的讲给了皇帝陛下,到时候皇帝陛下若是以为严宽有意谋反,到时候真的把他抓进天牢里秋后问斩,那就完蛋了!
更何况,眼前这位公公可是宫里来的钦差,更是有望成为下一任大貂寺的人物,别看他没有官职,但是人脉却是通天。
要是惹恼了这位公公,严宽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像李楚楠想的那样。
那负责传圣旨的小宦官似乎并没有听到严宽的不敬言语,反而满脸堆笑,用近乎于谄媚的口吻说了一句:“小王爷说笑了,您怎么可能被抓进天牢里。
之前是杂家猪油蒙心了,才说出那些个难听的言语,惹小王爷不开心了,杂家在这里跟您道歉,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
说到这里,小宦官顿了顿,迈步凑到严宽的跟前,小声说出了下一句:“就当杂家是个屁,放了得了。”
说话间,这小宦官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早就准备好了的金锭,作势就要往严宽的手里塞。
这一幕看的李楚楠目瞪口呆,差点儿把舌头都给咬断。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虽然他并
没有听清楚那位公公口中所说,但是这往严宽手里塞银子的举动,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从来都只有接圣旨的人给传圣旨的公公塞钱,哪儿有传圣旨的公公给别人塞钱的道理?
这这这……是我看错了?
李楚楠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揉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睁开眼睛再看,严宽还是那个严宽,公公还是那个公公,金锭还在那里……
李楚楠长大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情况?!”
让李楚楠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让人震撼的事情还在后头。
严宽看到那位公公给自己手里塞银子,不但没有顺势拿过来,反而还极为夸张的后跳了一大步,当着那么多禁卫军的面儿,从小宦官的手里抢过银子,啪的一声就狠狠摔在脚下。
他抬手指着小宦官的鼻子破口大骂:“这位公公,你把我严宽当成什么人了?这钱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是纨绔子弟,但是却品行高尚,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性格,你以为你塞钱给我,我会收下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严宽了,你你你
……”
说到这里,严宽忽然抬手捂
住胸口,满脸的痛苦神色,似乎是被气到了肺腑之中,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继续义愤填膺慷慨陈词。
“这官田华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身为朝廷钦差,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