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首恶虽然已经拿下,但其他的人,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赵尚书……”
李志言语依旧极其生硬。
“臣在!”
赵炎武连忙站了出来,虽然他是次辅,而且对皇帝忠心不二,正常来说,皇帝不会轻易动他,但他此时心中也是忐忑。
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刘潭结党营私,贪赃灾款,背后定不止他一个人,朕命你,迅速彻查清楚,严厉处置,清除余毒,所涉及到的人一个也别放过,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赵炎武听着这严厉的语气,心头猛然一跳。
但不管如何,只要李志还愿意将此事交给他,那就代表还信任他,不会再次让他坐上冷板凳。
“臣必定竭尽全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此事相关的人!”赵炎武面露杀意。
虽然他是直臣,可并不代表他软弱。
否则也不会做到吏部天官的位置。
李志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身上,继续敲打着他: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朕更懂!”
“朕之志在于天下,而不在于一隅之地,所以,朕不想因为某些无耻蛀虫,而导致国家运转出现问题!”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掌管的事物太多,总会出现一些疏漏,朕可以理解,第一次朕可以原谅你,第二次也可以,但朕不希望出现第三次!”
赵炎武脸色更加凝重,深深拜倒说道: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让都察院盯紧百官,加紧对他们的审查,一旦发现有不法之徒,定会严肃处理!”
“嗯!另外,赈灾一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挑选可靠的人选,将此事继续经办下去,朕也会派东厂盯紧,希望你不要让朕再次失望!”李志淡淡道。
“是,陛下!”
赵炎武心中一凛,若是再办砸了的话,他这个次辅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李志长长吐出一口气。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赵炎武也不是神仙,总会出一些纰漏。
但他相信,赵炎武本身还是极其忠心,值得信任的。
李志看向旁边已经面如土色的一堆人。
刘潭一党已经再无生路。
巡逻的士兵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一死了之,但他们更害怕牵涉到自己的家人。
“朕公私分明,你们只是奉命行事,暂且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但若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李志也不是肆无忌惮的杀人屠夫。
这些兵丁本身是无辜的,也只是听从命令,没有必要紧追着他们不放。
士兵们听着这些开恩的话,心中那块石头才重重落地。
他们本以为只杀他们一人,不牵扯到家人就已经是万幸了。
没想到李志却开恩赦免,这让他们大喜过望,磕头不止。
“多谢陛下开恩!”
……
旁边的所有灾民和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狂热与崇敬。
李志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彻天地。
李志微微点头,民心已定!
他挥手,下令放开刘潭处的封锁,一群百姓顿时冲了上去,对着被蒙在黑暗中的刘潭开始报复,但却又极有分寸,不让他过早死亡。
一场闹剧在无尽的哀嚎中缓缓落幕。
赵炎武亲自盯在了灾民处,对所有灾民安排粥食的发放,以及安置和医治。
一切,又变得井井有条。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都是皇帝为他们争取来的,他们心中对皇帝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哪怕灾民早已饥肠辘辘,饿到几欲晕倒,但依旧保持着秩序,不敢扰乱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但他们的眼睛却紧紧盯着粥棚,苍白的嘴唇不停的蠕动,充满了渴望,仿佛那就是他们的救命良药。
京都的百姓,看到灾民如此惨状之后,都有些不忍上前了,但凡有点良心,都不忍心去和灾民抢食。
他们至少还有片瓦遮身,勉勉强强也能够过得去,比起这些人,他们的处境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再比一比身上所穿,一个是衣衫烂缕衣不蔽体,一个是穿着得体,甚至还有绫罗绸缎。
几乎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们纷纷退了出来。
有上前的都被他们叫了出来,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灾民,心头思绪无限。
现在想想,京都那高不可攀的米价,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是皇帝吗?!
绝无可能。
他们今天见证了皇帝是如何对待灾民的,所以绝不可能是皇帝。
那就只有首辅了!
京都早有传言,如今,愈发的坐实了传言。
他们心中的怒火,在无形当中再次被拔高数丈,就如即将喷薄的火山。
若不是米价涨到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