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又?不失高级感,与她素净的容颜相搭,平添几分清冷感。
林与然又?在衣柜找了件连帽卫衣穿,外面套件毛呢大衣,出门的时候,又?抓了只口罩。
时隔六年,她又?染一头银发,帽子、口罩、墨镜一戴,郝清河应该认不出她来。
一路骑行到燃夜,林与然把?骑行车骑到迟曳的Vip车位前,拿弹簧密码锁将骑行车与迟曳大G后轮胎的轮毂锁一起,然后从包里掏便签本出来,撕一张下来写上:密码你生日,贴他?驾驶座门上。
从停车区出来,林与然往四?下眺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可疑人,她快步走?进燃夜大厅。
坐进电梯里,林与然才把?口罩、帽子还有?墨镜摘下来。
她径直来到迟曳的办公室门前,抬手轻敲两下门。
里边一声?没什么精气神的:“进来。”
林与然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迟曳应该是没料到来的人是她,正懒散颓靠在老?板椅里,修长?指间夹支香烟,缭绕的烟云薄薄淡淡地笼着他?英朗的轮廓,深邃眉眼在烟雾下有?些失真?,领带扯得很松,看上去放浪又?不羁。
这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吧。
很长?时间没看见过他?抽烟了,看着他?办公桌上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林与然轻轻蹙起眉心,心脏某个隐秘角落又?开始隐隐作痛。
看见是她,迟曳明?显地愣了下,而后他?有?些慌乱,身体往起弹一下,快速把?指间烟捻灭,下意识伸手整理领带,理两下没理好,意识到她鼻炎怕烟味儿,他?忙起身去开窗通风,到了窗边,发现窗户是开着的,他?又?伸手理领带。
看着他?慌手忙脚的,林与然鼻子一下有?些酸,她别过脸去偷偷轻吸了下鼻子。
“呛到你了?”迟曳嗓音带点沙沙的低哑,他?快步向她这边走?过来,拉开她身后的门,“我们去你工位说吧。”
林与然提步跟上他?。
他?办公室一直开窗通着风,其实烟味不怎么大,但出了他?办公室,林与然还是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迟曳从兜里掏一包纸巾出来,抽一张递给她,“对不起,不知道你会来,呛到你了。”
林与然接过纸巾擦了下鼻子,“不关你事,本来也到春季鼻炎频繁发作的时候了。”
“拿给你的鼻炎药还有?吗?”迟曳问。
那药,前两天刚用完。
林与然没答他?。
“迟总,我们抓紧时间谈正事吧。”
刚在他?办公室就见他?眼底忧郁神伤明?显,一声?“迟总”落下后,他?眼底的伤感一下浓郁得似要外溢。
林与然没敢再多看他?,迈开步子往自己?工位走?。
迟曳缓步跟过来。
林与然打开电脑,把?自己?的设计稿打开来,“迟总,说说吧,哪里不满意,我改。”
迟曳目光沉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好半晌,他?才说:“都不满意,你改吧。”
没想到当面他?还会这么说!
林与然抬头看他?,“你认真??”
迟曳面不改色:“认真?。”
“行。”
林与然不多说,低头琢磨起怎么改稿。
迟曳环抱手臂,在她身后静静盯着她。
林与然不理他?,默不吭声?忍受着他?的盯视。
片刻后,听到他?迈步回了自己?办公室。
林与然在座位上重重松口气。
放松下来,大脑能正常思维了,线稿是经?过迟曳确认通过的,她便不打算大改,尝试着做了新的配色,改好后,她敲开迟曳办公室门,“迟总,您看这一版您满意吗?”
迟曳淡扫一眼稿件,“不满意。”
林与然压下心口要蹿起的火苗,一副看甲方爸爸脸色的乖巧样,“迟总,能说说哪里不满意吗?我好有?个修改的方向。”
迟曳歪头靠在座椅里,环抱手臂静看她,不咸不淡说:“说不上来,就一眼看着不舒服。”
“……”
林与然一直在他?对面隔着办公桌站着,作品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质疑,林与然有?些急了,她几步走?到他?身侧,微弯腰下来,轻滑鼠标滚动?页面,“迟总,我刚看您都没怎么细看,您仔细看看嘛,看全了再说哪里不满意。”
她过来他?身边时,迟曳就马上坐直身体了,但他?的视线没往电脑上扫半眼,目光一直盯着她因弯腰的动?作从衣服里坠出来的项链上。
是一条很别致的银质项链,链坠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剑身呈锥形,有?三颗小巧精致的金色四?芒星点缀,剑尾切割出一点斜面,点缀一颗闪耀锆石。
迟曳伸手把?那枚链坠拿在手中,细细地看,嗓音很淡地说:“戴项链啦!”
林与然忙将链坠从他?手中扯出来,
拿手护住。
迟曳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定在她护着链坠的右手中指上,她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质玫瑰花形戒指。
林与然把?项链塞回衣服里,把?手往身后背了背,“迟总,说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