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和槐序走出金玉布庄,沿着热闹的街道继续闲逛。
她们先是去了胭脂铺,云舒然挑选了几盒淡雅的胭脂。随后又去了首饰铺子,槐序看中了一支精致的银簪。
“小姐,这簪子真好看。”槐序眼中闪烁着欣喜。
天色渐晚,街上的商铺纷纷挂起了灯笼。
整条街道仿佛变成了一条银河,灯火辉煌。
云舒然和槐序来到一家街边面馆,坐下点了两碗面。热气腾腾的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槐序,你的胃口怎么样?”云舒然关切地问道。
槐序咽下一口面,笑道:“现在胃口还挺好的,没有怎么反胃。小姐不用担心。”
正当两人吃着面时,街上突然热闹起来。人群涌动,喧嚣声四起。
云舒然好奇地问道:“掌柜的,为何街上突然这么热闹?”
店家擦了擦手,兴奋地说:“哦,是羡春楼的花魁今日游街。街上的人都是去看她的。听说今天这花魁要跳推拓舞呢!”
云舒然和槐序对视一眼,虽然对花魁没什么兴趣,但对传说中的推拓舞颇感兴趣。
云舒然结完账,店家笑呵呵地说:“慢走,下次再来啊。”
两人来到半月桥上,往下望去,正好看见花魁的轿子停在街道中央。槐序从袖中取出一包糖果,递给云舒然一颗。
“小姐,你说这推拓舞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槐序一边嚼着糖果一边问道。
云舒然摇头笑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不多时,花魁从轿中走出。她身着华丽的衣裳,妆容精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花魁开始跳起舞来。
只见她双臂舒展,如柳枝摇曳;脚步轻盈,似蝶飞花间。忽而刚劲有力,如将军突围;忽而柔软似水,如绸缎飘扬。
舞蹈刚柔并济,力与美完美结合。
云舒然和槐序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槐序不禁夸赞:“还真是好看。”
“怎么?要给她赎身,那你家里那位怕是要闹了。”云舒然取笑道。
“小姐又拿奴婢打趣。”
正当众人看得入迷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云舒然和槐序循声望去,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疾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一身宝蓝色圆领袍,距离有些远看加上马匹颠簸,不真切来人的面容。
“不好!”云舒然惊呼一声,眼看那骏马直冲向密集的人群。
她赶紧捂住了槐序的眼睛,生怕接下来会有什么血腥的场面吓到她。
槐序的胎刚刚稳住没多久,可不能再出意外。
围观的人群顿时惊慌失措,有的尖叫着四散奔逃,有的慌乱中相互推搡,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花魁正沉浸在舞蹈的意境中,对周遭的骚动浑然不觉。
她正要转身,裙摆飞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花魁猛地回头,只见那匹骏马已冲到眼前。
她惊叫一声,本能地向后退去,却被自己的长裙绊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眼看马蹄就要踏上花魁娇小的身躯,千钧一发之际,男子猛地拉住缰绳。
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随后“砰”的一声落在花魁身前不足一尺处。
花魁面色苍白,瘫坐在地,惊魂未定。她颤抖着抬头,看到那匹骏马的马蹄就在自己鼻尖前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云舒然站在半月桥上,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尽收眼底。
确认没事,她慢慢放下了手。
槐序只看见花魁跌倒在地上,芙蓉面上挂满了泪珠。
“这是怎么了?”
周围人立马爆发出一阵指责:
“那人也太莽撞了!若是踏伤了花魁,岂不是要闹出大事?”
“哎呀,那不是徐家大公子吗?他怎么骑马跑得这么快?”
“徐大公子?我听说他可没少在美玉娘子身上花钱。这次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吗?”
“也不知美玉娘子撞邪了,这徐公子撞邪了。一个就是不肯跟,一个就是要追上去,天天都有新鲜事。”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美玉娘子心里有人,听说还是个才高八斗的才子,两人郎情妾意的,自然不肯跟着纨绔。”
云舒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骑马的男子。
她转头问身边的人:“那可是徐知府的嫡长子?”
“可不就是嘛!”一个老妇人叹了口气,“徐知府这样好的一个官,偏偏生出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有人低声议论:“听说徐大公子整日流连花街柳巷,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在那些烟花女子身上了。”
“可不是,徐知府为此愁白了头发。”另一人接话道。
云舒然若有所思地看向街道中央。
徐大公子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朝花魁走去。他伸手就要去拉花魁的手腕,却被几个打手和小厮拦住。
“徐公子,请自重!”一个小厮厉声喝道,但语气中又带着几分畏惧。
徐大公子冷笑一声:“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