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轻轻拉起云舒然的手,将她引到圆桌旁。
云舒然感受到母亲掌心的温度,却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颤抖。
她顺从地坐下,目光在父亲和哥哥之间游移。
昭信侯和云御南也默契地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云母抿着唇,难为情地盯着云御南的脸。
昭信侯也将视线投向儿子,双手交叠在一起用力摩挲,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云舒然顺着父母的目光看向云御南,轻声问道:“是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昭信侯和云母闻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又猛地摇头。
云舒然被这反应搞得头上的雾水更重。
云御南皱眉道:“父亲,母亲,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我没有任何事情,如果有,那也一定是你们误会了。”
这句话像是点燃炮仗的烛火。
昭信侯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误会?你还说是误会?那临安王的话又该如何解释?”
云母也激动地站起身来:“云御南,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虽然开明,但也没想到你会…会…”
云舒然听到临安王心里头咯噔一下。
云御南一脸茫然,急声辩解:“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临安王的话?我真的不明白!”
云舒然连忙出声打断这场即将失控的争吵:“且慢!父亲,母亲,哥哥,有什么误会,不如趁现在说开就好。”
昭信侯一拳锤在桌板上,深吸好几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他直视着云御南的眼睛,一字一顿i。
“御南,你和临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御南一脸懵然,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父亲,您在说什么?”
云母再也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临安王都跟你父亲保证了,说他一辈子就要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云舒然和云御南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云御南猛地站起身来,椅子被他带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什么跟什么?!临安王喜欢的是舒儿!”
他猛地转向云舒然,眼中满是惊慌和无助:“舒儿,你快告诉父亲母亲,临安王喜欢的是你啊!”
云舒然张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阵子事情太多,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父亲母亲之前就跟她透过气,说临安王喜欢哥哥。
现在想来铁定是误会了。
云御南右手举高做发誓的姿态,然郑重其事地对着父母说道:“父亲,母亲,我郑重声明,我喜欢的是女子,不是…不是断袖!临安王喜欢的也是舒儿,绝对不是我!”
昭信侯和云母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到尴尬。
云母轻声问道:“可是…临安王明明说…”
昭信侯眉头紧锁,目光在云御南和云舒然之间来回逡巡。
突然,他如梦初醒般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都跳了一跳。
“这是摆了一个天大的乌龙啊!”
昭信侯失声惊呼,额头上已渗出‘劫后余生’的汗珠。
不是断袖就好,他就这一个儿子,香火保住了,保住了。
云母生怕事情还有什么反转,赶忙起身道:“且慢,我去把御南先前的家书拿来,咱们当面对质!”
说罢,云母一阵风似的冲进内室,翻箱倒柜找寻那封家书。
她的动作急切而慌乱,连带着发髻都有些散乱。
在竹席底下中,她找到了那封看起来被翻阅了很多遍的的信笺。
云母捧着家书,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弄坏了这个“罪证”。
她快步走回圆桌旁,将信笺铺在众人面前。
云舒然凑近一看,只见信纸上一团又一团的黑墨还有飘逸出尘的字迹。
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莞尔一笑。
“哥哥,”云舒然拍了拍云御南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看你还是日后多练练字吧。这字迹,怕是连鬼神都要皱眉啊。”
云御南张口欲辩,但目光一触及母亲手中那洒脱飘逸的字迹,顿时哑口无言。
他垂头丧气地嘟囔道:“我…我这不是情况紧急嘛…”
昭信侯和云母相视,看着儿子吃瘪的模样,哪还用问是怎么回事。
昭信侯板起脸来,沉声道:“云御南,从今日起,你每日练字两个时辰,不得懈怠!”
“什么?”云御南闻言大惊,忙转向母亲求助,“母亲,您帮儿子说说情啊!”
谁知云母不仅没有帮腔,反而补充道:“我亲自看着你练。”
云御南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应了声:“是…”
昭信侯拉着云御南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教训:“你啊,都多大的人了,字还写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笑话…”
待父子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云母的目光落在云舒然身上,好奇的打量着她。
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