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府密室,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云舒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里低声呢喃着不同人的名字,梦魇还在继续,愈演愈烈。
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被精心包扎过,手指用细竹板绑着,指甲已然归位。
府医恭敬地向百里槿禀告:“王爷,云大小姐的伤口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只需慢慢恢复即可。不过,她现在还在梦魇中,已经让人去煮安神汤了。”
百里槿的眼神冷峻:“为何会梦魇?”
“云大小姐的身子极寒,这天寒地冻的,又受了极大惊吓,这才梦魇。”府医拿出已经拟好的药方,“按照药方吃药,大碍三日便可从梦魇中醒来。”
云御南听到府医的话后,立刻察觉到不对。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舒儿未出阁之前,身子明明很好,怎会极度体寒?”
府医沉思片刻,解释道:“如若不是先天不足,那就是吃了什么东西败坏了身子。”
百里槿的目光更为冷冽:“你说清楚些。”
府医以前跟着师傅在大户后宅谋生,自然知道有的主母会给妾室喂药使其身子变寒,无法有孕。
他低声道:“很有可能是长期服用石膏、葶苈子等使身子变寒,无法有孕。”
府医暗自奇怪,云大小姐之前有过一段姻缘,但不是正头娘子吗?怎么也会被下此等药物?
百里槿看着床上的云舒然,心疼来得密密麻麻。
他问府医:“能否调理好她的身子?”
府医面露难色,叹道:“按照我的医术,恐怕很难。”
云御南瞬间明白过来,舒儿在傅家受的苦比他想象的恐怕要多很多。
他现在恨不得把傅文渊从流放之地拉出来砍成肉泥。
天杀的傅文渊!
此刻的傅文渊站在吴慕儿身后,手持象牙梳缓缓梳理她的长发。
他的动作温柔,眼神却冷漠阴鸷。
眼睛空洞无神的吴慕儿坐在镜前,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身着华贵的锦衣,发髻高高盘起,傅文渊拿起一只簪子为她点缀珠翠。
他放下梳子,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语气温和地说:"慕儿,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开心点,一会儿就要去见睿儿了。"
听到"睿儿"二字,吴慕儿眼中突然迸发出光彩。
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文渊,嘴唇颤抖着:"真真的吗?"
傅文渊微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也是没办法才让你过这样的日子。现在我熬出头了,自然要让你们母子相见。"
吴慕儿突然泪如雨下。
她紧紧抓住傅文渊的衣袖,哽咽道:"谢谢谢谢"
傅文渊轻拍她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好了,别哭了。"傅文渊轻声安慰,"别把妆哭花了,让睿儿看到你最美的样子。"
吴慕儿连忙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不哭了。"
窗外,微风拂过新绿,却吹不散室内暗涌的阴谋。
傅文渊将吴慕儿带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推开门,吴慕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长高不少的少年身影。
她颤抖着喊道:"睿儿!"
傅子睿转身,眼中闪过惊喜,"娘!"
母子相拥而泣,吴慕儿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泪如雨下。
她哽咽道:"我的睿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傅子睿也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母亲,"娘,我好想你。"
院中枯枝丫摇曳,细雪零零散散地落。
分开后,吴慕儿仔细打量儿子,手指轻轻抚过他脸上的疤痕和不对称的眼睛。心疼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地说:"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傅子睿连忙安慰道:"娘,不疼的。您别难过。"
吴慕儿抹去泪水,问道:"睿儿,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傅子睿笑着回答:"很好啊。父亲给我请了最好的先生,买了很多书。我住的院子也很大,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听到儿子的话,吴慕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笑容踏实:"那就好。"
"娘,您呢?"傅子睿关切地问,"您过得好吗?"
吴慕儿环顾四周宽敞的院子,看着白白净净的儿子,强颜欢笑道:"我也很好。"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母子俩坐在院中石凳上,絮絮叨叨地有说不完的话。
时而笑,时而哭,像是要将多沉淀已久的思念一次倾诉完。
傅文渊静静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打扰他们叙旧,傅文渊转身走进厨房,亲自动手准备饭菜。
半个时辰后,傅文渊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出来,笑容可掬地说:"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傅子睿眼前一亮,欣喜地挽起袖子:"太好了!我正饿着呢。"
傅文渊温柔地看向吴慕儿,亲自为她盛了一碗饭,递上筷子:"慕儿,你也吃点。"
吴慕儿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筷子。
她低头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白米饭,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