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绿瓦间,百里槿一身红色蟒袍,绣着金丝银线的蟒蛇盘绕在衣襟上,威严而不失华贵。蟒袍下摆随风轻拂,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步伐沉稳,目光如炬,每一步都在丈量着这片皇宫的每一寸土地。
寒风吹过,迎面走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太子。
太子一身明黄色,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他的眼神冷冽,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百里槿心中冷笑,面色如常继续往前走。
太子脸上闪过阴沉,脚下步伐加快,直直撞向百里槿。
百里槿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声音平静而恭敬:“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百里槿,语气中带着恨:“二弟弟今非昔比,如今走起路来都敢冲撞本宫了。”
百里槿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如水,语气温和而不失礼数:“太子殿下言重了。”
他侧身欲走。
太子冷笑一声,伸手拦住百里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二弟,你这身蟒袍倒是穿得威风,看来父皇对你甚是宠爱啊。”
好一个百里槿,假意投诚,得了他的庇护便开始挖他的人。
如今一回来,母后竟然让他小心这个被他羞辱了二十多年的人。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
百里槿心中冷意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得散漫:“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弟不过是尽忠职守,怎敢贪图父皇的宠爱。”
太子盯着百里槿,这人脸上明明是挑衅不屑,举手投足间却挑不出一丝错处。
太子警告一番,百里槿出声:“太子殿下,要是没有什么事臣弟就先告退了,父皇还在等着呢。”
“你竟敢拿父皇压我?!”
两人对峙片刻,太子冷哼一声,收回手,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二弟,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妄图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
百里槿目光平静,欠身拱手:“臣弟谨记太子教诲。”
太子冷冷地看了百里槿一眼,转身离去,身后的侍从紧随其后。
凤仪宫内,宫女噤若寒蝉,
如光经过白雪反射映照在雕梁画栋间,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皇后端坐在正位,眉头微蹙,眼中透出威严与不满。
长公主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懊悔与紧张的光芒。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皇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明显的责怪。
长公主咬了咬唇,低声道:“母后,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担心弟弟,才会贸然进宫。”
皇后冷哼一声,目光凛冽地盯着长公主:“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给你弟弟带来多大的麻烦?”
长公主眼眶微红,她努力忍住反驳的欲望。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母后,女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吱嘎——
太子推门而入,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景。
他看见长公主跪地,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长公主看到太子进来,连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不愿让太子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强撑着微笑,向太子行礼:“太子哥哥。”
皇后叹了口气,疲态显露出来,她像是一个慈母,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长公主心中一紧,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声道:“母后,女儿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您。”
皇后看着她,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心中满是怒火与不甘。
他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母后,百里槿现在直接踩着儿臣的脸上位,您要如何是好?”
皇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她看向太子,声音低沉有力:“太子,你要记住,你是未来的君王,不能被一时的情绪左右。百里槿不过一时得了圣眷,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
“母后,儿臣知道。但百里槿这人深藏不露,心机深沉,若不早日除掉,恐怕后患无穷。”
皇后沉默片刻“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位置。雪灾不是还没完么,他也该回去了。”
太子薄唇斜向上,既然是雪灾,那么雪崩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
云舒然在牢房中静坐,手中的茶杯微微冒着热气。
牢头再次来到她的面前,神色不安地说道:“云姑娘,薛大人请您走一趟。”
云舒然抬眸,轻轻抿了一口热茶,点头道:“带路吧。”
牢头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云舒然,脸上满是担忧。他低声提醒道:“云姑娘,薛大人今天看起来很生气,您记得要小心。如果实在招架不住,就摔些东西,小的定会为您阻挡一二。”
云舒然心中一暖,她轻声道:“多谢你,等我出去,一定会报答你。”
牢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放缓了脚步。
与上次不同,他并没有将云舒然带到刑室,而是引到一间存放卷宗的屋子。
推开门,屋内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显得格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