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到护栏边,一脸的怀念:“是啊,还是小时候那段日子快活,你我兄弟还能无忧无虑地笑。”
“那不如就像小时候一样来玩投壶吧。”四皇子步调散漫地走到太子身边。
季白一听到‘投壶’两个字面色瞬间变了。
年幼时,太子最喜爱折辱主子。投壶,便是他的手段之一。
不论烈日寒冬,他都会强迫主子抱将十几斤重的铜壶举过头顶,太子和其他皇子。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在投壶,而是在明目张胆地打人。
主子每一次回去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瘀青,最严重的一次,箭矢直接打在眼睛上。
主子眼白染了红,他们才肯罢手。
那一夜,庄娘娘在皇上门外跪了一整晚才求来太医。
从此以后,母子俩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他不自觉想上前护在百里槿身前,百里槿暗暗将他拦下。
他佯装无措地看向太子,太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劝道:“我看投壶就不必了,不如改成对弈吧。”
四皇子耷拉下脸,不满地将手交叉在胸前:“太子哥哥无非是想护着二哥哥,无妨,这不是还有四个美人吗?她们来举壶也是一样的。”
美人们脸上露出惊骇,身形依旧很稳。
见太子没有回应,他大手一挥:“来人,把东西传上来。”
一个太监带着十几名端着托盘的宫女排着队走上来,托盘上有弓有箭。箭的尖端打磨得很锋利,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着冷金属的寒光。
弓就是寻常士兵们训练用的,是能上战场的兵器。
在这在这在这在这。
太子的好目光顺着那些底下一路看过去,所谓的壶,竟然是一个观音佛像上的玉净瓶。
他i的脸色瞬间变了,这可是他花了不少时间金钱培养出来的美人刀。
刚开刃,还没真正用上,难道就是要折损了吗?
他刚要开口阻止就被四皇子打断:“太子哥哥,臣弟已经退让一步了,您总不能让我一直退吧。更何况这是二哥哥的人,要说舍不得软香玉,也该是二哥哥舍不得。”
他走过去将站在百里槿身侧的美人一把扯走,玩味十足地看向百里槿:“你说是吧,二哥哥。”
百里槿为难地看着他,末了只有一句:“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太子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他恨恨的点点头。
四皇子拍手欢呼:“太子殿下英明!”
傅府。
云舒然用过晚膳之后,便带着傅栢策离开。
“等等。”傅文渊走从身后叫住了她,等到云舒然停住脚步,他侧过头吩咐身边人,“先把大少爷带回去。”
傅栢策目光不安地看向云舒然。
云舒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先回去。”
傅文渊面上有了喜色,舒儿愿意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他目光灼灼,脸上写满了真挚的情意:“今日除夕,我应该去锦绣院陪你的。”
他这可是在给云舒然皇后一般的待遇,就算是帝后,不管如何离心重要的节日总要待在一起。
何况他们现在是两心相许。
她在他手上留下的齿印至今还未完全消退,那日的红梅薄雪,她慌张出逃的墨阳都在他心里。这些天不论是在家还是在衙门,那日的画面总是会出现在他眼前。
令他无法静下心做其他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前在栋州初见吴慕儿。
男人至死是少年,他的心再一次悸动。
他现在是不含一地杂质的想对云舒然好,想跟她在一起,想跟她生儿育女,相伴终老。
云舒然皱着眉看傅文渊一脸憧憬,她冷淡疏离地说:“今日慕姨娘受了委屈,大爷不妨去安抚她。”
这两人在一起,说不定能一箭双雕呢?
傅文渊上扬的唇角落下,他落寞了不到三秒,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喜。
舒儿这是能容得下慕儿了?
她愿意原谅之前的事情,真正的当他的妻子,一个有情义,识大体的妻子。
真好。
但他愿意为了她破了这一次的‘识大体’,他激动地上前两步,想要伸手将云舒然拥入怀中。
云舒然眼神警告地后退:“自重。”
傅文渊的手落了空,但心思却不消沉。既然她执意如此,那便顺了她的心意。
他目光闪动,温柔地说:“我明日再去看你。”
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无人注意的地方,两个黑影飞身上了傅府的屋顶,他们在不同的屋檐之间跳动,动作快得擦出了残影。
黑暗中,一只翅膀上长有莹蓝色图案是蝴蝶从匣子里头飞出,蝴蝶在空中盘旋两圈,朝着一个方向直至飞去。
两道黑影紧跟其后。
云舒然回到屋内,没有点蜡烛。
西边的树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紧接着是两声闷响。
云舒然迅速跑到院子查看,院子一切如常,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摇摆不止。
吴慕儿一顿晚饭吃得心不在焉,她激动地筷子都拿不稳。
过了今晚,她就能成为傅文渊唯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