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安眼中是一瞬间的恍惚,酸苦猛然涌上心尖。
为了防止她寻死,院内一切尖锐的东西都被处理过,就连她的簪子都是被打磨圆滑的,哪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她没有伸手去夺回那条白绫,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空洞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房间。
半晌,她艰难地开口:“没有毒药,我房中只有烈性情药。”
寒风将窗外竹子吹得猎猎作响,楚乐安的思绪被引回。
她将最后一口牛乳糕吃下,满足地笑起来。
楚国公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文房四宝,温声道:“乐儿,你再写一封信,就说傅夫人喝醉了酒,让云大少爷来接人。”
楚乐安呼吸停顿,手指不自觉握紧。
几个呼吸后,她将担忧尽数掩饰,乖巧地提笔写字。
黑字落款,楚国公拿起信认真地看了两遍,待墨迹干涸,将信入封。
楚国公慈爱地捏了捏楚乐安的脸蛋:“乖,回去吧。”
“是。”楚乐安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楚国公突然叫住,站起身,投下的阴影楚乐安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楚乐安的腿一瞬间软下来,她死命撑住身子,僵硬地回头:“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楚国公将剩下的牛乳糕放在她手中:“带回去,慢慢吃。”
“多谢父亲。”
楚国公没有起身相送,他坐在桌前,目光始终落在楚乐安逐渐缩小的背影上,直到白色的小点消失不见。
无人看见的角落,楚乐安扶着墙猛烈呕吐。
她捏紧手心的糕点,糕点在她手中变形,破裂,稀碎。
她将手中残渣尽数拍掉,眼眸中俱是嫌恶,在街上随意买的东西就想换她顾念所谓的父女之情?
不知道傅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一个柔弱女子真的可以制服一个喝了药的壮年男子吗?
她迅速整理好仪容,纵然心中万分焦急,步履依旧快不得。
她不能让人看出异常。
与此同时,房中。
太子沾满油状液体的手在云舒然脸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越发燥热,再不释放就要爆炸了。
“云舒然,能得本宫一亲芳泽,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两三下撤去身上衣物,俯身贴近。
正欲进行下一步时,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冰凉。
本该情欲大发的身下人突然张开眼,眼中一片澄明,整个人像是冬日湖面上凝结的冰,让人遍体生寒。
云舒然手臂持续发力,目光挑衅:“如果太子殿下死在楚大小姐的床上,不知道外界会作何说法?”
太子浑身僵住,目光移向腰部传来刺痛的地方。
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他的!
清药的药效瞬间被吓退大半。
“杀太子可是灭族的大罪,你敢!”太子怒目圆瞪,压低声音吼道。
云舒然将刀尖扎入太子的皮肉,手握着刀柄迅速起身。刀尖在太子的腰上几乎转了一圈,疼得他龇牙咧嘴。
云舒然双手持刀,目光挑衅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太子:“你猜我敢不敢?”
“你找死!”
太子被惹毛,猛地发力去抢匕首。
他就不信了,他的力量会不如一个拘在后院的女人?
下一秒,匕首铁身完全没入血肉后抽出抵在他的脖子上。
太子脸色瞬间煞白,嘴唇有猩红析出,瞳孔中映出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以及云舒然那双冷静到令人心悸的眼睛。
他浑身一震,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在此刻化为了恐惧的颤抖,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哀求:“别杀我!我给想要的一切!”
云舒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殿下,没人会相信黄鼠狼的施舍。”
言罢,岚英从屋顶跳下,下将太子绑成粽子,用太子里裤塞住他的嘴,将人一脚踹进床底下。
太子被人踹中重要的部位,被塞住的嘴发出沉闷的哀嚎。
他满眼愤恨看着床前的两双脚,额头青筋暴露。他试图蠕动出去,但是稍微一动腰间的伤口就像撕裂一般疼痛,血不住地往外流。
耳边传来云舒然幸灾乐祸的声音:“太子殿下,听闻那药凶猛,两个时辰内不能释放就会坏了男人的根本,您如今还伤了肾,自求多福吧。”
太子闻言又怒又怕,好不容易挪出床底又被一脚踹回去。
直接昏死过去。
云舒然一出门就看见向她走来的楚乐安和芷兰,云舒然快步向她奔去。
“你敢算计我!”云舒然担忧的看着楚乐安,确认她没事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楚乐安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你你怎么出来?”
云舒然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拉进怀中,臂弯环过楚乐安的脖子,刀尖抵在她喉咙上。
楚乐安满脸惊恐,嘴唇颤抖着,上下打颤。
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将楚国公让她写信的事情大致说出:“现在信大概已经到了昭信侯府,快出去!”
“少废话!”云舒然厉声吼道。
她用手指在楚乐安背上轻轻点两下表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