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一想起傅栢策眉心就突突地疼,原本昏沉的脸更黑了。
当初就不应该跟云舒然讲什么过继,直接吴慕儿纳进来再将睿儿接回来,结果兴许还比现在好些。
她白了云舒然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也知道柏哥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慕儿也躺着呢,总要叫当事人好全了再三口六面讲清楚,别冤枉了人。”
“老太太说的是,只是这样定会叫柏哥儿寒了心。”
傅老太太将筷子重重搁在桌面上,表示不满:“一点事情就寒了心,可见不是个孝顺的,不如逐出去的好!”
云舒然垂下眼眸,嘲讽地扬了扬嘴角。
没等云舒然说话,傅老太太直接离开:“我乏了,有什么等渊哥儿回来再说。”
云舒然走出桂萱堂,一阵风将她的裙摆轻轻吹起,晚秋的风中带着些许寒意,要入冬了。
云舒然抬手挡住刺目的太阳,心下叹息,若是为了老太太,苏嬷嬷死得可真是不值得。
一场法事叮叮当当地做完,绿桐醒了,傅栢策已经能下床走路。
趁着风轻云浅的好天气,云舒然带着傅栢策漫步至府邸的花园之中。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人并肩而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再不出来走走我看你是要成足不下床的小公子了。”云舒然轻轻拍了拍傅栢策的肩膀,打趣他。
傅栢策闻言,脸上露出些许羞赧之色。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轻声道:“这几日确实让母亲费心了,是儿子不孝。”
两人漫步至花园的池边,池水波光粼粼,几尾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动。
云舒然轻轻抓起一把鱼食,轻轻洒向水面,看着鱼儿争相抢食。
突然,她侧过头看向傅栢策,轻声问道:“为何要做这样一出?”
傅栢策微微一愣,傅栢策知道肯定瞒不过母亲,深吸一口气,坦诚地回答道:“母亲说要儿子找个机会收敛锋芒,所以”
“这就是你给自己创造的机会?”云舒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
“如此一来儿子因被冤枉而沉寂下去的理由就有了,这样父亲也怪不到母亲头上。”
傅栢策梗着头,水汪汪的眼中全是倔强。
云舒然拍拍手,声音蓦然冷下去:“若是当日岚英不在,你当如何?”
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我我”
傅栢策挫败地低下头,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要是当日岚英姐姐不在的话,他恐怕真的要被打断腰,一辈子当个废人。
云舒然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直视傅栢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之前跟你讲过,做局,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
人没了就算把敌人算死了也是无用。”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日后一定谨记。”
云舒然叹了口气,继续道:“别人打你,打不过就跑,下次一定要做到,知不知道?”
“儿子知道了。”傅栢策依旧垂着头,眼泪淌过脸上结痂的伤口。
云舒然将傅栢策扶到石凳上坐下,伸手抹去他的泪珠,声音柔和了许多。
“他欺负了你,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让母亲看看你的进步,力求一击致命。”
傅栢策坚定的点点头,朝云舒然行了大礼:“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不远处的一棵蕉树下,吴慕儿听母子二人的对话听得心脏砰砰直跳,他们是要害睿儿。
这怎么行!
吴慕儿还想再听全乎一些,母子二人的话题却突兀地转向了冬日里棠梨煎雪的闲谈。
她匆匆忙忙走回慕卿阁,傅子睿一回来就被请了过去。
吴慕儿嘱咐香存将门窗紧闭,身边一个人都没留。
傅子睿被她这举动弄得也紧张起来,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吴慕儿跟前,问:“娘,这是怎么了?”
吴慕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吴慕儿将傅子睿揽入怀中:“睿儿,娘问你,傅栢策最近有没有给你下绊子?”
“娘,您多虑了。那贱种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他能有什么能耐给我使绊子。”
傅子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傅栢策的轻蔑和不屑。
吴慕儿柳眉紧锁,傅栢策本人不能下床不代表他不能加害睿儿,万一他要是有什么同伙,那就是睿儿叫他害了,他都能不承认。
她定了定神,紧接着问傅子睿:“睿儿,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麻烦或是不顺心的事?”
傅子睿歪着脑袋想了想,蔡少平和另外两个富家少爷在校场没少挤兑他。
看着他们就不顺眼。
他愤恨地说:“有!最近有三个人一直跟我不对付。”
吴慕儿被这话吓了一跳,最近开始不对付,还是三个人,那很有可能就是傅栢策那死小子弄的。
不对不对,那贱种还小,多半是云舒然这个贱人的手笔。
吴慕儿抓着傅子睿的手臂,强迫他看向她的脸:“睿儿,你要记住,不能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吴慕儿想起从前伍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