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茶香袅袅。
武镜棠无心品茶,见到云舒然和蒲月走进来,他站起慌忙身行了一礼。
云舒然抬眼看向武镜棠,从他离开到再进来只过了几个时辰,从穿衣打扮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武镜棠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玉带作点缀。
这一身衣服穿得周正,没有平日里的歪东倒西。
乍一看,一定会以为这是哪家的贵公子。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位公子满脸通红,耳朵像是要滴血,一双满是粗茧的手抑制不住地微颤着。
云舒然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武镜棠愣了足足三个呼吸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坐下险些碰到了青瓷茶杯。
云舒然瞥见武镜棠身侧那一大个木箱子时,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箱子,她早有耳闻。
武镜棠当它宝贝似的供着,平日里最贴心的学徒也不能触碰半分。
云舒然心中一动,如今带过来,多半是为了。
她收敛了笑意,面色如常地望向武镜棠,轻声问道:“武大家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武镜棠站在云舒然面前,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始结结巴巴地说:“傅……傅夫人,我……我……”
他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卡住,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云舒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着急,慢慢来。
武镜棠见状,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再次尝试开口:“我……我……喜欢槐序,真的很喜欢她。
我……我保证,如果她愿意,我一定会对她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说完这些,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云舒然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什么话都没有。
“夫人请放心,槐序我心悦我害呀。”
演练过上百遍的话,到了关键时刻这话怎么突然就这样烫嘴呢?
武镜棠费力地挠挠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转身打开了身旁的木箱子。
箱盖一开,各色的光从里头折射到天花板上。
云舒然定睛一看,只见箱子里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玉雕,每一件都独具匠心,流光溢彩。
武镜棠指着箱子里的玉雕,声音虽然还是有些颤抖,但已经比之前流畅了许多:“这些……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来的心血和积蓄。
还有这些地契、房契和金银珠宝……如果槐序愿意,我……我愿以此作为聘礼,求娶槐序为妻。”
武镜棠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落在水面上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这涟漪沁润了槐序。
屏风后面的槐序就已经听得泪流满面。
她眼中的泪光藏着万千星辰,每一颗都闪烁着感动。
她从未想过,在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了她,拿出所有的钱财与珍宝。
槐序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温暖而绵长。
她曾以为这样的故事只存在于画本子中,是那些遥不可及的梦。
然而此刻,武镜棠将这梦变得唾手可得。
槐序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暖暖的。
如丝如绵的感情在这一刻生了根,不再缥缈。
云舒然掩去眼中欣慰,勾起得体的笑容:“槐序喜欢吃琼楼的八珍糕,你给她买一个月,卖满一个月我就将槐序许给你。”
武镜棠听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随即郑重其事地回应:“多谢夫人成全。
不过,我武镜棠虽愚钝,却明白婚姻之事不可强求。
若是一个月后,槐序依然心有不愿,我绝不勉强。”
云舒然听后,对武镜棠的真诚和执着更加赞赏。
云舒然和武镜棠谈话良久,武镜棠口齿实在算不上伶俐。
每当云回答不上云舒然的问题的时候,他总是梗红了脖子,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对槐序好
云舒然看着武镜棠那紧张而坚定的模样,心中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知道,这个男子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却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
武镜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云舒然送他出府的时候,武镜棠嘴上也没闲着。
“槐序如天山雪莲般纯净,品行高洁,坦荡敞亮,绝对不是不知廉耻的人。”
这些话语不经意间传入府中下人的耳中,那些曾经在背后嚼舌根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巴,生怕被武镜棠听见。
一些年轻的小丫鬟们,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意。
“这样的好男人,怎么就看上了槐序那个老姑娘呢?”一个丫鬟低声嘟囔,语气中满是不甘和嫉妒。
“是啊,我们哪里比她差了?论容貌、论年纪,我们哪个不是比她强?”另一个丫鬟也附和道,眼中的不甘都快溢出来了。
这些话全都落到了武镜棠耳中,他嗤笑一声。
“槐序的好,不是什么人都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