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店里转了一圈,招手将伙计叫到跟前,故意露出几张大额银票:“听好了,那边那串红珊瑚襟步,锦盒里头的宝石璎珞,点翠头面,还有”
她每喊出一样东西,长平郡主等人的嚣张气焰就减弱一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云舒然叫的都是店里的上等货,少则几千两多则上万两,伙计跟在后面取货脸都快笑烂了。
云舒然陆陆续续叫了十几样东西的名字,伙计的态度要多奉承有多奉承,就差管云舒然叫一声奶奶。
伙计生怕有招呼不周到的地方,把店里其他伙计都叫来,云舒然叫到的东西立马包起来,惹得长平郡主等人一阵眼热。
伙计在心中盘算,这些东西卖出去,东家回来肯定会给他不少的赏钱。
伙计的徒弟望着他的目光愈发崇拜。
云舒然指了一圈,停下来看着那堆包好的东西若有所思,脸上并无得到心怡宝贝后的欢喜。
伙计当差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透客人的心思,这位啊估计是对这些东西还不是很满意呢。
“这位夫人,咱店二楼还有镇店之宝,小的带您去瞧瞧,您跟我来。”
镇店之宝,二楼,就连长平郡主也上去过几次,其他小姐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平郡主气不打一处来,“慢着!带本郡主先上去!”
从前云舒然还是云家大小姐的时候她就被云舒然的才女光环趁得毫无光彩,如今她自甘下嫁,难不成还能压着堂堂郡主吗?
店里的伙计当抢破头想招待她,长平郡主感觉面子找回来一些,傲慢地仰起头走在云舒然前头。
云舒然本来没想上去看,但看着长平郡主那副样子,反倒是有点兴趣了。
长平郡主上去之后,伙计点头哈腰地跑到云舒然跟前带路,将一个正在搬货的伙计推到一边,“去去去,别挡道。”
他一转头脸上只剩下讨好:“您小心台阶。”
二楼比一楼要雅致很多,上面展示的东西很少,显得整个屋子都宽敞了。
颗颗圆润饱满的东珠,四碟缠枝步摇
里头唯一的一件玉器是款式最简单的手镯,是罕见的墨玉,此物贵在材质,不在雕工。
云舒然顿时对这些东西失了兴致不想细看。
长平郡主以为云舒然是被这里东西的价格给吓到了,摆出一副对二楼很熟悉的样子,她自然地坐下饮茶。
“这当了别人的妻子就是要贤惠些,别打肿脸充胖子,掏空家底买个物件回去挨丈夫婆婆的教训。”
云舒然抿唇,突然眼前一亮:“这金丝簪子可真漂亮啊,云家有的是钱,我就要这个。”
“等等,这簪子我也看上了,给我包起来。”长平郡主就是要趁此机会一雪前耻,断不会让云舒然笑着走出这里。
云舒然转过身跟长平郡主理论:“郡主好生蛮横,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的又怎样,我是郡主,何况你带够钱了吗?”长平郡主这个名头不可能压不住这店里的伙计,他们肯定会先把东西给她。
“你这是仗势欺人。”云舒然气愤地拍桌子,在她不舍的目光下伙计将金钗包给了长平郡主。
云舒然又看上了一个佛牌:“伙计,这个佛牌有什么来历吗?"
“伙计,佛牌直接给我包起来。”长平郡主那鼻子看人,得意地都快要飞起来。
“这头面可是出自大家之手?”
“伙计,给我拿过来。”
“南千织造司的浮光锦?”
“”
“这臂钏”
“”
云舒然失意地从二楼下来,一件东西都没买到。
楼下的小姐们都听到了,上头一样东西能抵得上一间三进的宅子,郡主一下子买了五六件,出手真是豪横啊。
长平郡主在其他小姐羡慕崇拜的目光下大摇大摆走下来:“没那个实力就别觊觎名贵的东西,惹得到处穷酸气。”
“就是就是。”
长平郡主那叫一个舒坦,这么多年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跟在云舒然身后的伙计明显没有刚才热情,还算谦和。
被这伙计推了一把的那人瞧着这伙计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柜台擦拭。
伙计笑吟吟地跑到打包完好,堆成小山一般的锦盒面前,期待地看着云舒然。
长平郡主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云舒然,傅家用媳妇嫁妆的事情她们可都听说了,如此浅薄的人家能有多少余钱啊?
云舒然的嫁妆怕是都填了亏空了吧。
云舒然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不要。”
那伙计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来拿涨成猪肝色:“东西都包好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在耍我?”
长平郡主一等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装大了下不来台,脸都不要了。”
他撸起袖子就要招呼过来,岚英一个箭步挡在云舒然身前,做好动武的准备。
云舒然很是欠揍地摊摊手:“我只是念了一下商品的名字又没叫你包起来,是你自己打包的,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你这分明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