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已经足够。”
王进连忙说道。
“这就够了吗……”
林轩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一位褴褛布衣裹着枯槁身躯的女人有些慌张，连忙拉住了跌跌撞撞扑向林轩的孩子。
她的孩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或许是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又挨了饿的缘故，只有林轩的小腿这么高。
尽管脑袋还算圆大，可小小的身躯却极为干瘪，几乎是皮扯着骨头，看起来竟有几分惊悚模样。
“贵人饶命……”
女人赶忙把孩子抱到怀里，扑通一声，立刻跪了下来，浑身哆嗦的如同筛糠，“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看到这女人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仿佛像是被吓傻了。
一旁随行的陈安正要上前驱赶。
林轩微微皱起了眉，垂头看她，“他们都领了粥，你为何不去领？”
“我……我已经喝过咧！”
女人
听到眼前的贵人开了口，顿时紧张起来，似乎是怕贵人怪罪，又开始磕头。
砰砰作响的磕头声，让林轩眉头皱的更紧。
“太子定了规矩，这粥棚里的粥随便你们喝，你喝饱了？”
“可不敢多喝咧！俺祖宗以前说，官府给粥喝，这是福气……”
女人一边磕头，一边慌张道：“福气用尽了就没咧！俺要是省着福气，每天都有粥喝，过了灾年，俺家的田还在，还能耕田，这日子就能好起来咧！”
福气……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林轩的心头，却宛如巨石。
他深深吸气，走上前扶起了女人，“这不是福气，这是朝廷欠你们的……”
女人被林轩搀扶起来，看向林轩的眼神里却满是不解。
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位贵人的话。
历来，都是百姓们欠了朝廷的，欠了官府的，欠了豪绅老爷们的。
哪有朝廷欠了百姓的？
这位贵人，莫不是喝粥喝多了，说起了胡话？
“传本宫的令，这些带了孩子来领粥的，就别掺沙石了。”
林轩没有跟眼前的女人再解释什么，他回头对陈安吩咐道。
说完，又看向王进。
“刚才，你说本宫做的这一切，已经足够。”
“真的够了吗？”
他眼眸之中，那一抹坚定之色，越发明了，“现在，本宫知道了，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这是血债，就得用血来还……”
话出，周围几人脸色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