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下来,易远不止点名向紫莲自己真正的身份,又讽刺她已经老了,无理取闹没事惹事,还提醒她,这个屋子是村长借给他们暂住的,可不要没事来这里惹事,指不定村长家就有人来这里拿个什么东西。
刘小燕在屋里听得是目瞪口呆,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小叔子嘴巴厉害,真要说起人来的时候,能将人说得气死。可每次听到的时候,她还是由衷的打心里佩服。要是她嘴巴也能这么利索就好了,二娘也不能总拿她撒气,家里爹跟哥哥嫂嫂也不会见自己一次就说自己一次,让自己没法还嘴。
她这辈子做得最任性的事情,也就是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一味的要嫁给阿鸿,这也是自己做得最对的事情。
可是嘴上就不厉害了,不然他们也不会一次次拿她嫁给阿鸿这事来说她。
要是说刘小燕是佩服易远的嘴皮子的话,那向紫莲简直是想撕烂易远的嘴。
“小兔崽子嘴很利索啊,信不信老娘今天撕烂你这张嘴。”向紫莲简直要被气死了,这个小兔崽子根本就是来跟她作对的,自打嫁给易丰,除了这两小子小时候还能让她舒心点以外,这崽子长大以后,她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果然是个没教养的玩意儿。”
“呵呵。”易远冷笑,“二娘可真有意思,怎么,只许你来我家耍嘴皮找麻烦,难不成还不能让我还嘴?说到没教养,这个我可不敢跟半夜去拔人家麦苗的二哥比,二哥那教养才真真是好呢。”
撕烂他的嘴?
哼,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不能还手,难不成还不能还嘴?
长嘴干嘛的,只要敢动手,他就不介意叫来全村的人看看这个刻薄的二娘到底是怎么当的。
到时候也不知道她那个儿媳妇去哪里娶。
向紫莲冲过去扬手就想给易远一个嘴巴子,竟然敢戳她心窝子。这几天她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心情不顺,在家被儿子埋怨,被自家男人给脸色,出来也被人指指点点,让人说得火大。
本来早前已经跟人说了给儿子看媳妇的事情,结果也因为这件事完了。
想着来这里撒撒气,哪晓得这小崽子一回来就句句戳她心窝子,不止说她是个继母,还说她老了,现在还敢说她儿子。
今天她不打死这个小兔崽子就不姓向。
易远侧身躲过,发狠道:“二娘,你今天打我一个试试,要是你今天打了我,我不将你告到村长告到你们平九村族老那里,我就站这里让你打死。”
见向紫莲气得呼呲带喘的停了手,易远冷声道:“你要试试吗?看看村长怎么说?看看你们平九村的族老怎么说?虐待原配儿子,打骂原配儿子,看看他们是帮你还是帮我。”
平九村跟庄谷山他娘的金石村一样,是个族老掌权的村子。
他就不信,向紫莲还敢动手。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简直憋屈死了。
从小到大就没哪个外人敢这么说他,这么说他的他都下狠手收拾了。
可是自打来了这里,处处被这个女人制着。
虽然这里讲究不愚孝,可却不会让晚辈打骂长辈。
长辈再有错,你可以跟他打嘴仗,却不能真刀实枪的动手,真要动手了,哪怕他有十万个理由,别人也不会说他是对的。
不然他用得着跟这女人在这里练嘴皮子吗?
直接以暴制暴更干脆,打得她怕了,就不会再来找事了。
他估计着这女人怕是这几天被村子里的流言说得心里窝火,家里一个是自己当家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疼大的儿子,两个都没法拿来撒气,村子里人她一张嘴又说不过那么多人,因此就跑到他们家来,想拿他跟嫂子撒气。
只是这算盘打错了。
他易远就不是那个骂不还嘴,站着任打的软包子。
别说他,就是原身,也是敢跟这个女人还嘴的,就是嘴皮子没他利索。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
向紫莲气得手抖,很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给这个兔崽子几个嘴巴子,打得他哭爹喊娘的。可是被这兔崽子这么一说,她心里有点怯了。
村长这里她不大怕,但是她怕他们村子的族老。
村长再管,也不会拿她向紫莲怎么样,顶多说她两句,再传出个啥不好的,也就是被村子里人说几天。
可是他们村子的族老却是不一样的,那可真是能定她生死的。
易远可不管向紫莲这会儿心里是在害怕还是更想上来收拾他,他可没有那个时间在这里跟她练嘴皮子。
有那美国时间,还不如把今天拿回来的铁壶弄好呢,他可还指望着那东西给他再赚一笔,这样他就在大哥那里有明路的银钱了。
说不定秋收之前就可以将房子盖起来。
要是他在秋收之前跟封大哥结了契,大哥他们指不定就不愿意让他帮衬太多了,那房子就大哥在镇子里找活计干得的那些银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盖起来。
所以他得趁还没跟封大哥结契,先赚点能在他哥那里不用编谎话的钱,然后早早将房子盖起来。
等他一跟封大哥结契,他哥指定会因为不让他在封大哥家受委屈,不会再让自己多帮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