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不大不小,轩辕宁和陈三架着马车朝着城门赶去,虽然从安昌到现在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二人也不再那么绷紧一根弦到风声鹤唳的程度,只是还是会保持戒备。
只是距离城门口越近,二人的神情就越发凝重。
何为城门?
就是来往出入之所在,像这样的地方人数注定不会少,可现在越靠近城门却越是冷清,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轩辕宁和陈三对视一眼,再度握住了刀柄。
只是心里还是不解,难道还有人敢在城内动手?
湘北可不是百岁城那样的小城,城内是有两千军士驻扎的,此处知府的权柄也要比百岁城的大上不少,而且湘北知府当初还是右相任命的,从立场上来说自然是站在李子冀这一边的。
可现在城内军士都没有过来的样子。
马车距离城门越来越近,远远地,似乎能够看见城门前站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们。
湘北官衙。
崔文若和慕容燕坐在一起,正和知府沈正南喝茶。
沈正南有些微胖,摸着自己的肚子感慨道:“李县侯若是打算引蛇出洞的话,大可直接先于我等说清楚,何必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从百岁城一路走来,依附后党的诸多势力全都暴露了出来,哪怕是原本隐藏非常好的也是如此,对方难道就不知道李子冀是在引蛇出洞吗?
刚开始可能确实不知道,可这么多天以来再笨的人肯定也猜到了。
李子冀就是想看清楚所有人,然后记在小本本上,等到秋后算账。
崔文若笑道:“他这计划就连我们都没说,又哪里会告知沈大人?”
没错,即便是崔文若和慕容燕也不清楚李子冀的计划,可他们却还是来了,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
李子冀知道当自己重伤垂死回去京城的消息传出,肯定会引人来杀,崔文若等人也肯定会过来保他。
这些话都不需要说出口,这都是彼此早已经培养出来的默契。
慕容燕淡淡道:“李若以身为饵在高树林设下陷阱要杀李子冀,现在李子冀以身为饵引出后党埋在地下的枝枝蔓蔓,只要这些势力全都暴露出来,那就不足为虑,眼下清洗一些,以后再清洗一些。”
沈正南点了点头:“就像是挖空一座山,不需要立竿见影,只要今天挖一点,明天再挖一点,日复一日,总有一天会挖空。”
“只不过”沈正南眉头微皱,有些担忧:“三境修士你二人自然可以对付,若是后党不要面皮派出第四境修道者动手,又该如何?”
崔文若和慕容燕的确十分强大,可毕竟只是第三境修士。
崔文若道:“若是派出第四境修道者阻拦,那他们的确十分不要脸,不过也无须担心,据我所知,武夷山和小玉宫也来了人。”
沈正南挑了挑眉:“可是那二位?”
崔文若微微点头。
沈正南抚掌大笑:“既如此,便是澹台竹亲至,也无忧矣。”
“大人,李县侯的车在城门处被人拦住。”
官衙外有人来禀报,三人同时对视一眼。
崔文若和慕容燕起身告辞:“沈大人还是留在官衙的好,毕竟身居官位,不能事事随心。”
沈正南微微颔首,举起茶杯道:“那我就先在此预祝诸位马到成功。”
城门站着一个年轻修士,身上穿着洗剑宗的衣服,手里提着一把剑,就拦在马车前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颇为强大,虽然同为第三境,但却远不是轩辕宁和陈三两个人能够比得上的。
“拦路者何人?”
陈三面容严肃,开口斥责。
那人并不害怕,脸上就连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洗剑宗弟子,常昊,久闻李县侯大名,今日恰巧遇到,想要挑战李县侯。”
同辈同境修士,一个人想要挑战另外一个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当年也有不少人去三千院挑战顾春秋,甚至就连神子这种人物也被人挑战过。
这是每一位修道之人成长路上所一定会经历的事情。
轩辕宁冷声道:“李县侯如今正在养伤,你若是想要挑战,大可等到李县侯伤好之后再来,否则传了出去也会被人耻笑。”
洗剑宗弟子常昊点了点头:“趁人之危的确不光明磊落,不过自从百岁城之后,李县侯从未露面,这么长的时间受伤再重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轩辕宁道:“李县侯被北海小人重伤,如今虽然康复大半,但终究没有完全恢复,正在调息修养,不能被人随意打扰,你还是把路让开。”
常昊盯着车厢看了一会儿,然后道:“既然如此,还请容我亲自与李县侯说两句话,你放心,我只说两句话便走。”
轩辕宁拔出了刀:“我说过了,不行,你要是还不走,后果自负。”
陈三也是冷笑连连:“别以为我们兄弟二人好对付,何况哪怕你打赢了我们,只要你敢掀开车帘,惊醒了正在调息的李县侯,即便重伤未愈,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常昊盯着二人,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看来李子冀真的伤得很重,否则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