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就连神子也不清楚,他已经用神圣力量设下囚笼,哪怕是如无转星盘那样的东西也不可能从他的神罚之中离去。
但君上仍旧消失了。
不知去向,不见影踪。
神子的目光从未这么冷过,李子冀也是如此,因为他想杀君上,而君上已经离开了,等到下一次碰面又不知道是多久以后。
“这事还没完。”
崔文若望着儒山方向,在那里,北海巨人已经被儒山的大修行者镇压,浩然气像是万钧重压迫在北海巨人的身上,令其只能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也许我们马上就能知道君上这么做的原因了。”
木南山静静看着,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此刻受到攻击的并不是儒山一样。
一语成谶。
就在他话刚刚落下的时候,儒山后方忽然有着血红色的雾气呈现,转瞬间就弥漫了整座儒山,站在白玉城前望去就好似包裹着一层血雾。
那护山大阵在这血雾的侵蚀下开始支离破碎,紧接着,十几道大修行者的气息冲霄而起,朝着儒山之外遁逃而去。
东方木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全都布满了骇然,那种惊恐,远比之前北海巨人朝着儒山挥拳要强烈得多。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红色血雾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那些疯狂朝着儒山之外逃遁的身影代表着什么。
文狱被毁了。
那关押着的罪大恶极之徒,全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了出来。
是什么人能够毁得掉文狱?
哪怕是早就预测到君上所图不小的李子冀和木南山都是忍不住目光一颤,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文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最关键是,文狱当中还存放着异教那尊白骨的心脏。
“原来北海巨人也是吸引目光的一环。”
李子冀开口说道。
君上约战神子,将儒山之外各大势力的人全都吸引到了白玉城,而后又让北海巨人攻击儒山,将儒山之内的大修行者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然后再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毁了文狱。
木南山道:“我们早该想到的。”
北海没有去参加割草行动,其已经肉眼可见的与异教站在了同一立场上,那么现在君上忽然横空出世,自然也与异教有关。
放眼整个儒山,什么东西才是异教最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毫无疑问就是文狱之中的这颗心脏!
现在文狱被毁,里面逃出来的十几位大修行者以及上百位五境以下修道者天然就会造成混乱,分散儒山上下的精力。
从而能够让异教的人带着那颗心脏从容不迫的离开。
李子冀摇了摇头:“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没人能想得到。”
这就像你在路上碰见了一个陌生人,你知道他可能要去什么地方,但你不是他,你不了解他,你对他一无所知,当然也不可能猜的出来他要去什么地方。
崔文若皱着眉,即便如此,即便君上做到了这一切,但他要怎么离开呢?
或者说,那颗心脏要怎么离开?
“他这么做,和找死有什么分别?”
这不仅仅是崔文若心里的想法,也是在场其余人心中的想法。
无论是北海巨人攻击儒山,还是此刻文狱被毁,说白了都是打了儒山一个措手不及,让儒山那些大人物们始料未及。
他们看着北海巨人攻击儒山,并未在意,甚至许多人连动手的念头都没有,因为自然会有人出来应对,因为北海巨人根本破不掉护山大阵。
但现在文狱被毁,儒山之上还在充当旁观者的这些大人物自然不会再继续旁观。
最关键是,这里是儒山!
儒山掌教还在,而儒山掌教是第六境的存在,与圣皇同境,即便是异教拿到了那颗心脏,又有什么用呢?
这和找死的确没有什么分别。
面对这些动荡,儒山掌教始终没有出现,因为在他看来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但现在文狱被毁,这位已经踏足世间至高境界的存在,是一定会出手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白玉城前下起了雨,或者说整座儒山方圆千里都下起了雨,这些雨落在李子冀等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像是真的雨水一样带着微微地凉意。
但当这场雨落在那些从文狱之中逃出来的人身上之时,这些人却全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嚎之声,好似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着。
哪怕是那十几道五境大物也是纷纷从高空之上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儒山上下,白玉城外,所有人都是面露尊敬,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儒山掌教出手了。
这位站在天地之间最高处,与其同者寥寥的至强者,降下了这场雨。
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所有从文狱逃出来的人又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这场雨不会杀死他们,但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来说却好似比死亡还要更加可怕。
“这就是,六境。”
李子冀伸手接住了一滴雨,这就是很普通的雨水,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