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饭丰盛,有望舒最爱吃的几种做法,裹粉炸鱼,煎鱼腩肉,鱼片香菇粥,鱼头鲜汤。
知姐姐身体不舒服,季老二把姐姐爱吃的都往人跟前挪,人也逐渐靠近,望舒推推越靠越近要挨着自己的胖土豆,“啧!你吃你的。”
“乐乐,坐爹爹这边。”季父怕小女儿歪倒,拍了自己的宽条凳。四方桌,每人一侧,一张长凳。
季老二原本和自个亲娘坐一侧的。
“乐乐要和姐姐坐一边。”她个矮手短,也不让条凳上加小板凳,一顿饭下来都是站在凳上,自己夹菜舀汤,站累了就拿着块煎鱼块坐下来小口小口慢慢吃。
除了爱告状,倒是个乖乖的胖妞。秦修远伸了半条腿跨在小姨子身后,季母瞅见这安全防护,安心吃饭。
受过大伤的旺财服服帖帖倒在姐妹凳边,悠闲过着饭来张口丰衣足食的摆烂生活。
吃饱了,季老二磨磨蹭蹭挪过来,期期艾艾,“姐姐,这些天夫子凶乐乐。”
“为什么?”送过来的字,望舒看着还好,示意人去拿笔写几个字。
季老二下笔很快,“季望舒。秦修远。”这是她这几日新学的字,小嘴呼呼吹干,拿过来给大伙赏宝。
秦修远最为满意,当场将小姨子举高高!“乐乐真厉害!”
“哈哈!”乐乐这下高兴了!
“挺好。”望舒也满意,季老二才几岁啊,都能整出笔画繁杂的这两名字来了,自问自己当年写不出来。
季父捋捋白了稍许的胡须,“天地君亲师。师长责骂,虚心接受便是。”
“夫子连爹爹都骂了!”季老二高高在上,坐在姐夫脖子上,一字一顿:“夫子说爹爹……无信非君子……”
季父连忙解释,“那天刚好闹肚子,晚了半刻。舒舒,就那一次!”
夫子真是严苛,逮着一顿批评。
望舒又问了问小家伙为何骂她,人小不清楚想半天憋出来,“没握好笔?”
“嗯,姐姐给你换个新夫子。”南地文人多,有钱人读书风盛行。
画风一转,便要换人?季父觉得太过,“夫子严厉,对学生是好事。”
“我不觉得。送她晚了,是爹爹你理亏,难不成他这些年每次准时来课堂,不曾耽搁一次?乐乐你说说。”
季老二精神了,频频告状,“夫子迟了好些回!乐乐乖,练字等着。”
“好乐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迟到我不曾扣他月资,以己度人,老爹你不过迟到一回,他能在乐乐面前这样训斥她的老爹吗?”
左一个老爹,又又一个老爹,老爹看了看自己的白发,不开心,“那爹爹和夫子商量下,有则改之。夫子带乐乐还是不错的,严师出高徒。”
一听“严师”,乐乐不乐意了,苦哈哈的。
“姐姐,乐乐想换夫子。”季老二一下地就跑过来抱着能拿主意的人撒娇,“他瞪着眼骂乐乐,好吓人。”
说完,小胖子苦着脸,双手捂住两边耳朵。
她下意识一个捂耳动作,望舒顿时一根线绷紧了心神,弯腰翻着她的耳朵头发细看,又撩了她的袖子,乐乐就是个躲,被亲姐揪得紧紧的,仔细检查一遍,没有伤痕。
异常严肃问她:“季望乐,夫子有没有打过你!打你哪里?”
季老二扁着嘴伸出手心。
“那有没有摸过你,摸哪里,老老实实说!”
话一出,身边的男人凝了神。
季娘子不可置信,“舒舒,那是夫子!”
季父也觉得天方夜谭,“舒舒。莫诋毁夫子,乐乐她还小。”
季老二一时委屈得要哭。
男人转身要抱小家伙,乐乐不愿,抱着望舒大腿不放,望舒没法,手臂想用力将她抱起来,几乎纹丝不动。秦修远帮忙托着小姨子的底盘,季老二才第一次被抱着窝在姐姐怀里。
指着屁股,“…屁屁……夫子说乐乐受伤了,要乐乐给他检查……”
童言童语委屈巴巴,根本不清楚别人听到她这话原地气炸了肺!
众人噤声!倒吸一口冷气,季娘子急忙想张嘴,秦修远按住她,示意别吓坏小家伙。
望舒的脑瓜子嗡嗡疼,轻轻问:“最后呢?”
“乐乐说不懂,要去问姐姐。夫子就生气,莫名其妙就生气……”
“好乐乐,做得好。然后呢?”
季老二抬起脸呜呜的,“姐姐,夫子他就开始吼得我耳朵痛!乐乐不想要这个夫子……”
幸好,幸好!大伙松下一口气。
望舒轻轻给她呼了呼两侧耳朵,揉吧揉吧,“那让姐夫去把那人逮过来,你拿面锣在他耳边使劲敲,敲到他耳聋好不好?”
“好啊!”说着就要下地,“要敲锣!”
话不多说,秦修远当即抱着小姨子带着棒槌和锣杀到人家里去。
拿人审问确认小姨子所言不虚,秦修远当场命令属下轮番对着被脱下裤子的禽兽耳边,轮番敲锣,直把人闹到神经虚弱……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韩霸天直接提溜人游街去,“你个禽兽不如的渣渣!”
经此一事,季老二说想要跟着姐姐姐夫住,季父季母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