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邹氏瞠目结舌。
救驾之功明明已经是穗儿的了,这贱人怎么能抢得走?
邹氏挣扎着,四肢并用,踉跄着扑向卿云:“你们都在胡说!穗儿才是救陛下的人,贱人,你休想来阻断女公子的路!”
还未等她碰到卿云的一片衣角,便被眼疾手快的宫人一把拽住,狠狠摔回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宫人可不惯着邹氏:“此乃陛下圣谕,容不得你这疯妇置喙,来人,将她打出宫去!”
“不,我不相信”
邹氏猛地回头,望向那几名禁军与宫人,疯狂质问道:“你们……你们是不是也被这贱人收买了?穗儿她才是救陛下的人,她是未来皇后……你们与这贱人勾结来骗我!”
“对,一定是这样!你们串通一气来骗我,好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邹氏的声音:“我要见女公子!我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这贱人设计的阴谋!”
她近乎疯魔般,对琅琊王氏的滔天权势盲目自信。
几名禁军面无表情地架起她,邹氏双脚胡乱踢蹬,却只是徒劳。
“女公子——救我啊!”
卿云走上前,清冷的眸中倒映出邹氏扭曲的面容。
“沈穗若真有做皇后的能耐,就不会让你在此贻笑大方了。”
邹氏瞪住眼,恶狠狠道:“天杀的畜生,你别得意!穗儿是沈家的女公子,而你就是一个贱婢,别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沈穗现在如何我管不了,可你现在只是个失了势的老仆,竟还妄想狗仗人势威胁于我?真是可笑至极。”
卿云那双漆黑的眸子深若深潭,邹氏感到一阵寒意。
“你这个贱人——”
宫人已然听不下去,挥手命禁军将邹氏拖走:“卿云姑娘,方才这疯妇惊扰了您,请随我来。”
卿云颔首回礼道:“烦请引路。”
宫人躬身在前,卿云随后,徒留邹氏的骂声留在原处。
邹氏一路被禁军拖到宫门口,扔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邹氏满嘴是血,吃痛地捂住嘴,摊开手一看血水里混着两颗白牙,她两眼发昏:“哎哟,要人命了!”
宫门下,小黄门冲着已经是司隶校尉的王懔还算客气道:“将军,这老媪也是丞相府的人,您若不带回去,她也就没命了。”
王懔骑在马上,冷冷睨了在地上撒泼的邹氏一眼,冷厉的嗓音响起:“将人拖下去,杖杀。”
邹氏听到了这话,也不闹了,手脚并用地爬到王懔马下:“将军,我是沈女公子的人啊,你不能杀我!”
王懔不为所动,轻挥马鞭,示意身后的亲兵上前,邹氏头发散乱,泪水鼻涕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嚣张气焰。
邹氏痛哭流涕,连连磕头求饶道:“将军我冤枉啊——都是卿云那个贱人坏了好事!我虽是她名义上的娘,但我早不认她了,她干的祸事您不能迁怒于我啊!”
闻听“卿云”之名,王懔微微侧目。
在亲兵们将邹氏拖向一旁,准备执行杖刑时。
他猛地抬手,沉声喝道:“慢着,将她放回来。”
邹氏狼狈不堪,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到了王懔马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王懔居高临下,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你方才说,卿云是你的女儿?”
邹氏的头如捣蒜般狂点,她眼神怨毒,满口污言秽语喊道:“将军放心,我只当没生过那个小贱蹄子,我恨死她了!”
“她就是个灾星,从小就不安分,现在还得罪了琅琊王氏,将军您若是要出气,就去找她,别让我这老骨头受罪了!”
说着,邹氏还不忘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以示她对卿云的唾弃,她又暗暗抬眼去看王懔的脸色。
王懔抬手抚过腰间佩剑的剑柄,满脸沉冷:“身为人母,竟如此贬低亲女——”
邹氏浑身颤抖着:“将军,将军饶命”
“当真是,歹竹出好笋。”
王懔话音未落,已调转马头:“将此人拖回丞相府。”
邹氏保住性命,还未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回神,就被拽得踉跄几步,亲卫将她直接绑在了马后,当真是一路“拖”到了丞相府。
邹氏不得已跟在马后跑了一路,被扔到丞相府后门时,她直接累得瘫软在地,直到府里的人将她架进去。
沈穗坐在屋内,远远听到邹氏的哭嚎,她微微抬头,邹氏被两个下人搀扶着踉跄而入。
“女公子哟——你要为我做主,那个小贱人作威作福害得我好惨啊!”
邹氏总算又见到沈穗,一阵大哭大闹,完全没注意沈穗惨白的面色。
“女公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卿云,她在宫中羞辱于我,我可差点死了,咱们不能轻易放过她!”
沈穗看着邹氏那张涕泪横流、满是尘土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当真是蠢妇,那贱人如今在宫中,如何能动得了她?
沈穗在心底鄙夷邹氏的愚蠢,但她转念一想,怨毒之色浮现于眼中。
只要邹氏还是卿云的亲娘,她就是一条有用的好狗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