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玉泉观越来越近,骑在马上可以看到蒲凡斋东墙以东的空地上有人聚集,蒲凡斋至厨房、厨房至无尘堂的路上有人走动。
曹店主好奇地问:“无尘道长,平时来玉泉观时也没见有如此多的香客,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何有这么多的香客?”
说旺财记“仇”一点也不过分,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认为报“仇”的机会来了,不服不忿地说:“曹店主,来玉泉观的香客都是在前面大殿和偏殿进出,我们看到的前面那个院子是师父住的蒲凡斋,院子东面空地上聚集的人应该不是香客!”
曹店主问:“不是香客是什么?”
旺财说:“曹店主,到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曹店主心说:看把你神气的,是不是觉得到了你那一亩三分地?
昨天深夜旺财几人走后,曹店主对于接待旺财几人简直后悔不已,非亲非故、也没有很深的交情,旺财临走时竟然将护身法器相赠,鉴于旺财的道士身份,曹店主越想越不对劲,认为旺财一定是看到或着预见到什么,才将护身法器相赠以防不测,而这个“不测”是指什么呢?
曹店主一夜未睡,琢磨这个“不测”究竟指的是什么,琢磨来琢磨去,不祥预感愈发明显,天亮后,曹店主没有将护身法器之事告诉家人,只是对大儿子说,想去趟玉泉观,店里的事就全交给他打理,由老二曹彬相陪,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具体时间也说不准。
今天见到旺财他们,曹店主原本心里就带气,对方的问话他也懒得回答。
到了玉泉观,旺财作为玉泉观的道士,同时也是玉泉观的主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不尊敬,这让曹店主更加生气。
听旺财话中带刺,董绥制止道:“旺财,有话就不能好好地说!”
董绥的话,让曹店主有些许安慰,但还是没有压住火,回道:“待会见到昱凡道长,我倒要问问将护身法器给予我家小孙子是何居心?”
旺财正要说话,董纭伸左手向后拍了拍旺财的腿,示意旺财住嘴。
曹店主此行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
距离蒲凡斋十几步远,众人下了马,听到对面有人大喊:“快看,翠娥姐,是旺财他们吗?”
有人从人群中向他们迎面走来,旺财眼尖,惊呼道:“高栋和他媳妇翠娥!翠娥怎么今天又带着娘家人出现在这里,师父不是让她明天来玉泉观吗?”
董纭脱口而出,说:“趁道观摆道场来凑热闹,还不是明摆着要挟玉泉观!”
旺财看了看曹氏父子,故意提高嗓门,“这下好了,来了两拨要挟玉泉观的!”。
高栋看上去非常生气,远远地就质问道:“旺财,你们走时为何不打声招呼?害得我挨了伯父的训!”
旺财反问道:“高师傅,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嫂子翠娥怎么又带着娘家人来了?”
高栋无言以对闪向一旁,走在身后的翠娥霸气地回应道:“怎么其他村的人能来看热闹,就不许我带着娘家人来?这几位是你从老家带来的吧?他们能从100多里远的董家庄来看热闹,我们武家庄的人为何不能来?玉泉观是你们董家的吗?”。
旺财疑惑,看翠娥不依不饶的样子,莫非她忘了偏方的事?不行,关键时候适度提醒还是有必要的!
旺财说:“嫂子,你咋这么大的火气呢?不给我面子,还不给绥哥面子?莫非昨天晚上回去就寻到治疗你家金铸拉稀的偏方啦?”。
依据翠娥瞬间表现出的迟疑神情,董纭判断旺财的话起了作用。
翠娥强压怒火说:“旺财,不是嫂子不给你面子,拿我娘家人说事儿我就来气!”
一心想露一手的旺财进一步提醒道:“嫂子,今天师父摆下的道场很重要,不是我吓唬你,今天的道场关乎绥哥的生命,因此我劝你看热闹归看热闹,到时千万不要生事,绥哥一旦有什么闪失,治你家金铸的偏方不但没了”。
旺财指了指董纬、董纭,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是绥哥的两位兄弟,话呢我就不说透了!”
翠娥飞身上前,一把拽住旺财的衣领非常轻松地将旺财提起,怒斥道:“咋啦?还威胁起我来了?你去打听打听,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集市上卖猪肉的武大彪子。刚一见面说两句,我权当没听见也就算了,看你小嘴儿巴巴地说起来没完啦?还搬出这么两位,告诉你,再来上几位,我武大彪子也不在乎。你瞧瞧,我带来的娘家人是吃素的?”
说话间,就像听到了命令,东墙空地上站着的十几人突然向这边跑来,一个小伙子来到近前,看了看旺财,原本认识旺财的他,故意装出一副陌生的表情,急问道:“翠娥姐,这小子惹你生气了?交给我!”
当旺财搬出他兄弟俩时,董纭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不是明摆着向对方挑战吗?俗话说,好汉打不出寸地,守着眼前女人的娘家人,搬出我俩,这不是故意找揍吗?”
被勒住脖子的旺财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被挤压得想睁开已经非常困难,但旺财还是努力睁开向董纭投来求助的目光。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望着翠娥的娘家人,董纭故意装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