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绾描述道:“长方脸,耳不是很大,耳朵的边缘向前倾、易招风的那种,30岁左右,个头挺高,比你们兄弟几个都高。阿娘说,给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人的眉毛,从眉宇中间斜向上长,浓黑浓黑的,看着就吓人,看身形像是练过,说出的话乍一听还很斯文。总之,看上去像好人,实则是坏人,看着像道士,仔细揣摩又像是跑江湖耍把式买膏药的假郎中。”
耳东被乱棒打死时,董绥和旺财都还没出生,关于耳东的一些事,是董绥通过来道观干农活的青年农人顺贵了解的,而顺贵是从其父亲那里听说的,董绥又将顺贵所述告诉了旺财。至于相貌则无从谈起。
因为耳东与师父是兄弟关系,旺财只能凭着董绾的描述,再与师父的相貌做些比较。
听完董绾的描述,除了个头与师父有点像,其它都不着边。旺财想起师父左手腕里侧有一颗豆粒大小的黑痣,记得当年师父教他如何号脉时,他试着号师父的脉时发现的。
旺财问:“绾姐,伯母有没有说那人手腕或脸上有黑痣一类的标志!”
董绾说:“没有,待会儿见了阿娘,你不妨问问!”
旺财说:“算了算了!大清早向伯母问一个梦,有点冒失吧!”
旺财未加思索说出一个留住梦的方法,“听说临安有一位画师,能根据描述,将梦中场景和人物相貌画下来,做梦的人看了后犹如再次身临梦境,只是价钱太高,都是大户人家、有钱人家做的事,我们庄户人家总不能为了一个梦去花钱画一个人的像!听说一些累年积案都是通过此画师的画像破获的!”
董绾即惊奇又惊喜,学着纭哥的样子,拍了拍旺财的肩头,道:“旺财弟就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啥也知道!太好了,改天我叫上纭哥听听阿娘的描述,等有机会去临安跑药材生意时,去找那个画师画一张!”
旺财赶忙制止道:“绾姐,千万别告诉纭哥,这次去玉泉观待了没有一个时辰,与师父说了很短时间的话,回来的路上纭哥发了一大堆的牢骚,都是针对师父的,尤其是知道了师父的弟弟二十年前被乱棒打死于玉泉观内,对师父的成见愈发加深,而且强迫我记下他说的六七件事,让我找机会一字不落地说与师父,绾姐,搁平时,那些话我与绥哥连想都不敢想,莫说当面对师父说。如果你再将这梦告诉纭哥,他还不拿着画像亲自跑到玉泉馆去向师父求证?这段时间玉泉观够乱的,可不能再让纭哥去添乱了!”
说出话再收回已经来不及,这些话都是旺财在心里依据自己见过、听过事、再与此梦相联系后作出的推理,尤其是推理中还牵扯到师父,这势必引起董绾的猜疑。
果不其然,董绾问:“向你师父求证?你是说梦中的这个人与你师父有干系?或着与你师父的弟弟有干系?”
旺财辩解道:“可不许背后说我师父!师父是一位正派道士!”
听旺财欲言又止的语气,董绾猜到旺财有意回避什么,董绾试着问:“你师父的弟弟呢?”
旺财后悔将话题引向师父,对方问话,还不能不回答,旺财只好避重就轻回道:“师父是师父,弟弟归弟弟,两者不是一路人,绾姐,你可不能像纭哥那样,因为对师父的弟弟有成见就迁怒于师父,再者说,我的师父也是绥哥的师父!”
旺财想,搬出董伯伯或许能将话题岔开,“每次见到董伯伯,他总是教育我,对师父一定要尊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你和纭哥面前,议论师父我已经犯了大忌,是吧、绥哥?”
董绥暗笑,“不但搬出老爷子,还捎带上我,旺财的小心思够多的!”
旺财有意回避,董绾只好直奔主题,问:“你就说你师父的弟弟正派不正派吧?他为何被乱棒打死在玉泉观?”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旺财央求道:“绾姐,求求你了,这些都是男人过问的事,你个女孩子家问这些有何用?”
话说到这份上,董绾只好退步,“好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师父的弟弟长啥样?”
一路上到现在,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师父,旺财的耐心似乎达到了极限,他把包裹递给董绾,说:“姐,我累了,还是你背吧!”
旺财是在耍小性子,董绾接过包裹,命令道:“现在好了,两手空空一身轻,说吧!就最后一个!”
旺财毫不含糊,回应道:“还是绥哥好,你和纭哥咋这个样呢?不依不饶的!说好了,最后一个!”
黎明前的黑暗中,旺财嘴角闪过一丝只有他自己心知的微笑,“绾姐,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就是绥哥也不能!因为,师父的弟弟死了已经二十年,那时我和绥哥都未出生!”
关于旺财的师父昱凡的年龄,董绾只知道比自己的父亲小一二岁,父亲今年五十五岁,小一二岁的话,应该在五十二三左右,昱凡的弟弟死于二十年前,上推二十年,昱凡也就三十二三岁,作为弟弟,如果小两三岁,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如果小的还多,也就二十多岁。
董绾在心里默算着,一时没有出声,旺财以为自己的回答让董绾无话可说,心里暗自高兴,“谢天谢地,总算消停消停!一个纭哥闹腾的够呛,又出来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