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安排,陵容这几日便向皇上求了个情,将何桉鸣从储秀宫中给带了回来。
毕竟是要熏艾保胎,皇上答应的很是迅速,甚至将周太医也抽调出来,如从前一般专职照顾着陵容。
福常在那边由章太医负责,但他毕竟是院判,偶尔还是要去储秀宫中露个面。
至于华贵妃那里,还是照例由江诚负责。但她可不想比陵容差,便又求了皇上多赐了两个太医为她保胎。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端妃那边只剩下温实初和其他几个御医调理,这其中医术最好的,也只有个温实初了。
为了消息能灵通些,陵容叫卫临多跟着温实初学些东西,提点着他要揣摩皇上的心思,不要傻傻地跟着温实初屁股后面做事。
华贵妃有孕,后宫之中看似平静,湖面之下却早就暗流涌动。
而前朝之中也更加汹涌,「年选」之事已经摆到了台面上,时不时年羹尧就会上书为皇上推荐贤臣,长篇大论此人功绩。
尤其是那个叫赵之垣的,前脚年羹尧向皇上弹劾他无能昏庸,请皇上罢免他的职务。
后脚又再次向皇上进言,言其是忠君爱国可用之人,请皇上收回成命。
甚至得寸进尺,请求将赵之垣提升为工部通政史。
这事情几乎是不瞒着人的,皇上只需叫粘杆处略微调查一下,便得知了赵之垣送了三十万两雪花银进了年府。
只不过皇上此时还不知道,还有十万雪花银送进了翊坤宫中。
华贵妃因为有孕,还养了温宜这个公主,花销比前世居然还多上几倍。
因此,在被赵之垣求上门时,她也没太多犹豫便同意替他为兄长递个话了。
毕竟那可是十万雪花银,足够她好好为自己和孩子置办些瞧的过眼的物件了。
但别人的银子到手,华贵妃用起来就更不手软了,衣服料子要最贵的,宝石珍珠也要用金线缝制才行。
就连那血燕都随意取用,时不时还会赏赐颂芝和周宁海食用。
“娘娘,这些日子想办法向后宫递条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要不是黄规全之前因为甄常在被打发去了慎刑司,我们得消息还能更便利些。”
这内务府总管如今是姜忠敏,他是个憨直的性子,瞧起来更是不偏不倚,不像是有人收买。
华贵妃派人接触过好几次,他也只是打着哈哈,不肯彻底成为华贵妃的人。
但好在他也不傻,会时不时给华贵妃让些便利,因此他这位置坐的还算是稳当。
“那梁多瑞接触的怎么样了,不会也和这个姜忠敏一样,油盐不进吧。”
“梁多瑞一心想要上位,有娘娘向他伸手,自然是迫不及待要为娘娘当牛做马了。”
颂芝扶着华贵妃下了软轿,慢慢在那不大的御花园中散步。
“那些求娘娘贵手高抬,为年大将军带话的信件也都是通过他才能传过来的。”
“把他一家老小都捏在手里,他不像黄规全,还算是我年家的远亲。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只怕是要第一个站出来指认本宫了。”
华贵妃并不太相信这些能随意被银子收买的家伙。
一个个骨头软的很,见到点儿银子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娘娘放心,这信并没有过他的手,即便他有心留下些证据,也没那个机会。”
对颂芝的机灵,华贵妃很是满意,“最近这些人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要想办法求见哥哥。”
“年大将军可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他们想求官,自然要求着我们年家了。
而娘娘既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又是年大将军的妹妹,这些人啊,恨不得能多送几万雪花银给娘娘呢。”
华贵妃面露骄傲,她如今已经有了孕,待生下皇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了。
皇后那个老妇就是形同虚设,过几年一命呜呼去了,自己可不就是最适合成为继后的人了。
届时什么沈眉庄,什么齐月宾,还不是想捏死便捏死。
“本宫不介意替他们为哥哥带个话,但也只是提个名字罢了,至于能不能讨个官位,本宫可不负责。”
华贵妃笑的开怀,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只有足够的银子封赏下去,才会有人肯真心实意为自己办事,否则就会像那个沈眉庄一样,被浣碧给推进水里了。
“娘娘肯为他们说句话,就已是施恩了,这银子花的了不亏。”
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澄瑞亭,灵芝与周宁海布等人用厚厚的帘子将亭子四周围起,又点燃了炭炉,免得华贵妃因为冷风而受寒。
炉子燃了好一会儿,等到周围已经暖烘烘的了,华贵妃才摘下了兜帽,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冬日外面虽冷,但却舒服的很。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在翊坤宫中总是觉得憋闷,腹中也有些不适。
一出来逛一逛,反倒是好了。”
颂芝为华贵妃倒了热热的牛乳,听闻华贵妃的症状也不免忧心,“奴婢问过太医了,这些症状是孕期的正常反应,待过几个月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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