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巧巧,苏子佩生活变得轻松,以前照顾月子的是原主婆婆,这次苏家不放心,何巧巧打算过一个月后才离开。
何巧巧的交友能力出乎苏子佩的意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将“赵老三的丈母娘”变成了“城里来的何妹子”。
有了两三个要好的姐妹,原主嫁过来多年都不熟的人,现如今在苏子佩家的院子里一起干活聊天。
她们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不紧不慢地纳着鞋子或缝补旧衣。
刚好赵春桃姐妹衣服有些破了,最小的那个长得快,也要改一改大小。
索性苏子佩就加入了何巧巧的姐妹团,和她们一起缝衣服。
苏子佩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感慨地说道:“这针线活不仅费眼睛,还伤脖子啊。”
“可不是嘛,只有做了才知道费劲,我家那口子以为我做针线活是在享福呢,一张臭嘴恨不得让人气死。”梅婶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自己的丈夫,无论什么话题她总能拐到自己家去。
苏子佩就笑笑,没说话,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而且她们也不需要苏子佩的回答,很快话题就转到了其他地方。
隔壁村嫁过来的丽娟姐,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癞子头好像得罪人了。”
梅婶跟着接话,“半个月前他好像被人揍了一顿,嘴巴瞒得紧不肯告诉他奶是谁干的,一直在家待着,养好了伤前两天才出门。”
和原主丈夫隔了好几辈的赵三姨呸了一口,大喊:“打得好,要是知道谁干的,我给他送两筐菜去。”
“妹子,癞子头也偷过你家东西吗?”何巧巧问道。
赵三姨大倒苦水,数落癞子头的罪状,“可不是嘛,我家的下蛋的母鸡,地里的青菜,后院的柴火,小孩的压岁钱,而且他连人都偷。”
苏子佩惊呼,“偷人?”
癞子头偷人的事也不算秘密,大家心照不宣,只有像赵老三和苏子佩这样的老实人不知道。
在座的只有可能苏子佩不知道,连何巧巧都知道点风声,所以赵三姨说起来没有什么顾忌,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何巧巧不理解,“这个癞子头我见过,长得有点难看,一头的癞子,怎么会有人看上他。”
“虽然癞子头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胜在年轻身体好,有人看上也不奇怪。”赵三姨尝试着解释。
癞子头的姘头不在本村,据说是是镇上的一户寡妇,都五十多岁了,癞子头才二十,年纪大了他好几轮。
具体的是哪一家她不知道,反正听说是在镇上,挺有钱的,癞子头不干活还有钱花就是从这来的。
末了,赵三姨加上一句,“你们可别说出去,我跟你们关系好才讲的。”
“你放心吧,我们几个的嘴可严了,可不像别的大嘴巴。”众人保证道。
有何巧巧在,苏子佩和村里人关系紧密了起来,同龄的丽娟姐时不时就来找她。
丽娟姐是隔壁村的,全名是周丽娟,据说有个当差的表弟。
立冬之后,毛竹开始生长,冬笋便悄悄藏在土地里。
丽娟姐昨天干农活时,发现家里的竹林开始冒出尖脑袋,便邀请苏子佩过来一起挖冬笋。
一般有冬笋的地方有泥块松动或者裂缝,倒也不难挖。
“多挖点,家里都吃不完。”看着苏子佩只挖了两三个,周丽娟劝苏子佩再挖。
差不多采摘了一筐,冬笋上头细下头粗,外面是土黄色的壳。
苏子佩感谢地说道:“丽娟姐,真是多谢了。”
“说什么客气话,我拿你家东西可没有客气过,等过段时间,我们去镇上买年货吧。”周丽娟说道。
苏子佩回答:“行啊,到时候我们结伴一起去。”
谢过丽娟姐,苏子佩把采集好的一筐冬笋背回家,倒在院子里,扒掉外壳,放到一边阴干,以后可以用来引火。
留下白色的,圆滚滚的笋肉,用井水搓干净,切一盘今晚吃,剩下的做成笋干慢慢吃。
两个大孩子也跟着帮忙。
在苏子佩回家时,何巧巧就发现了,老太太正在和赵小橘玩躲猫猫。
差不多一个月大的赵小橘格外喜欢外婆,何巧巧管小孩很有一套,能把哭得撕心裂肺的赵小橘哄得心花怒放。
苏子佩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带孩子的任务基本是何巧巧在做。
沟边村只吃两餐,村民会趁着清晨的凉爽赶早做农活,等到太阳很毒辣时,就回家吃早饭,大概是巳时。第二餐是在日落之前,申时之后。
以前赵家富裕时是吃三餐的,后面赵老三家开始吃两餐,节省粮食。
以前有地的时候,交完了税,粮食还是勉强够吃的。
把冬笋处理完了,何巧巧叫她进去喂奶。
救命,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喂奶的生活啊。
照顾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
吃饱喝足、玩开心了的赵小橘老老实实开始睡觉,苏子佩又让外面的赵青李进来看着妹妹,“青李,进来看着妹妹,妹妹醒了就喊大人。”
今天依旧是何巧巧做饭,苏子佩在旁边打下手,赵春桃帮着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