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不是知道了这个啊。
薛瑾安虽然不会看脸色,但智商还是在线的,从两人突然表情空白张口无言的状态,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然而他只是顿了顿,没有改口,反而顺势说道,“好好想想,曾经的薛瑾安是什么样,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
薛瑾安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和原主有什么区别,又或者说在他的数据分析结果中,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原主行为逻辑的。
是的,不管是捅四皇子刀还是捅五皇子,在他眼中都是原主做得出来的事情,毕竟原主可是直接把四皇子咬进太医院,被四皇子指着鼻子喊疯狗的人啊。
薛瑾安和这具身体融合的第一天,就遇上四皇子来找茬,看着他被顺德的“吃里扒外”气得跳脚都没敢从墙头上下来。
这一幕何其相似,今晨消失好几天的五皇子突然又冒出来给他送剑,又用宣传册引诱他来看科技展,在他答应之前也是全程都坐在墙头上。
堪称经典重现了。
薛瑾安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破绽,但他深知人类是想象力极度丰富的动物,尤其擅长自己吓自己。
他并不需要举出什么对比鲜明的例子,只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就会忍不住多想。
更别说,珍妃倒台之后,宫中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刻意将原主透明化边缘化,大家只知道他过得惨,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半点皇子的排面都没有。
所有人都认为七皇子定然是个软弱无能任人欺负摆布的小可怜,就连怡和宫的贞妃也免不了生出这种想法,哪怕她的儿子又是被咬进太医院,又是带着伤回来被吓得接连做噩梦,她也只以为是被欺负狠了。
当然,贞妃会有这种根深蒂固想法的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四皇子是个嘴巴绝对不饶人,死了嘴巴都还是硬的性格。
四皇子这回是真被薛瑾安捅刀一事吓得不轻,回去就病了发了高热,睡着了还会做噩梦,人都熬瘦了,但他就说自己是伤口疼,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怕薛瑾安。
综上所述,大家对七皇子是有柔弱滤镜的,和薛瑾安近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果决凶残是不相符合的。
于是这便成了一个发人深省细思恐极的细节。
果不其然,薛瑾安看到李鹤春和五皇子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深入思考起来,看向他表情和眼神剧烈颤动了一瞬,带着几分仿佛见鬼了一般的悚然。
薛瑾安难得有些好奇,想要开蓝牙连接一下他们,看看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薛瑾安仅仅是心念一动,眼前就直接弹出蓝牙页面,正在连接个体名为“李鹤春”“薛珺觉”的设备。
然后同步弹出两个对话框:
【请支付费用】
【请输入密码】
薛瑾安:“……”所以四皇子一连就通果然是他的问题吧,防盗意识太差了。
以及,连接其他人的话会怎么样?薛瑾安
薛瑾安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类脑补了什么,歪头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外露的情绪被尽数收敛了起来,“李公公,父皇还等着召见我们,走吧。”
“两位殿下这边请。”李鹤春再次动起来,将他们引进了正厅。
上书房正厅是平时夫子们聊天饮茶待客的地方,地方不大但处处都装扮的雅致,如今里面挤满了人。
皇帝穿着一身绛色龙袍和一穿青色儒衫的老者坐在上首,二人正在下棋。
下首有八个座位,皇子们却全都围站在一旁没得坐,就连刚才受过惊脖子上缠了一圈布的六皇子也只是站得位置离皇子更近一些,还得给两位下棋的人添茶倒水。
左首那位一身亲王朝服,手持玉骨扇,颇有些江湖侠客豪爽之气的,该是安亲王薛显。他身后站着一个穿蟒袍的少年,乍一看还以为是安王世子,仔细看就发现他的蟒袍颜色是皇子才能用的,不出意外是目前唯一上朝听政的皇子,即大皇子薛珞文。
安王之后一溜坐着的都是绯红官袍,最小也是个二品官,应当是下朝之后跟皇帝一起来的大臣。
再看右边,首位赫然是李太师,其后是穿着道袍白眉长须一脸仙风道骨的岑夫子和另一位薛瑾安从来没见过的夫子,岑夫子身后还站着他隔着屏幕见过一眼的,瞧着七八岁年龄的道童,薛瑾安觉得这人挺面善,不由多看了两眼。
而最后那座位上的却竟然是楚文敬,自那日他请求重查珍妃案的早朝后,他便皇帝暂时停了职,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休息不曾上朝,是以,他穿着一身青色士子常服混在右边队伍中,竟然出奇的和谐。
皇子的伴读们都没地方站,和侍卫太监宫女们挤在一块儿了。
薛瑾安在其中看到了那个听了他们的话进来通报的小太监。
“陛下,五殿下七殿下到了。”李鹤春脚步又轻又快地上前候在了皇帝身侧,还把六皇子的活儿接了过去,得到后者感激的汪汪眼神。
薛瑾安和五皇子一齐走到正中央,还没撩起衣摆,就被皇帝出声阻止了。
他专心看着棋局没有抬头,只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用跪,坐着吧。”
李鹤春使了个眼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