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
卫奚宁想到盛凝檀之前说过的话,这幽玉珠内留有一缕妖王的神识,刚刚那白光也是从幽玉珠内钻出来飞入她的识海。
卫奚宁不是很确信,“你的意思是,你是这幽玉珠的主人,数千年前飞升的妖王?”
“不然呢?”白衣女子见她不信,不急着证明,她随手一拂,一团黑气从她身后浮现,转瞬化为一只巨大的黑蛇向卫奚宁袭去,“先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我要等的有缘人。”
黑蛇张开巨口,卫奚宁立刻闪身躲开,然而这黑蛇身躯实在太大,再次张开的巨口竟将她吞入腹中。
周遭视线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侵蚀,这些黑气化成铁索缠上卫奚宁的四肢,呼吸间都是那种沉闷粘腻的气息,耳边响起刺耳的笑声哭声尖叫声,卫奚宁感觉自己要被这些声音吵得发疯,浓郁的黑气源源不断地缠上她的四肢,快要将她淹没在这片黑海中。
神识被这些黑气拉扯着,痛苦向全身蔓延,卫奚宁感觉自己越来越绝望,她好像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四周的声音在催着她放弃,催着她离开这个苦痛的世界。
“你在留恋什么?放弃吧,你斗不过这些煞气的。”
黑气之外,女子的声音浮在云端,不甚清晰。
煞气?
这些竟是煞气?
为何和她先前见到的那些完全不同?
卫奚宁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迟缓起来,她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哪怕莫名其妙坠入天堑渊内,她也从未想过要放弃,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啊。
净煞阵,她的净煞阵会有用吗?
灵蛇的手腕被黑气凝成的锁链绑住,指尖缓缓溢出纯净的灵力,此刻她的手像是化为符笔,艰难扯动着锁链,一步步绘着净煞阵。
这些黑气压制着她的灵力,空耗灵力去对付它们,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困难。
没有心尖血,修为过低,灵力又弱,如此强行越阶绘制净煞阵,卫奚宁觉得自己的手仿若被利刃穿骨,每画一步,她都要强压着疼痛不让指尖颤抖,那随时要溃散的灵力稍微偏上一偏,阵就不成了。
卫奚宁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绘制净煞阵上,她未曾发现,环绕在她四周的刺耳声响在逐渐变弱,如潮水一样侵袭她的绝望情绪也消失了。
她指尖绘制的净煞阵在某一刻绽放极强的光亮,一息之间击退所有黑气。
没有黑气的压制,卫奚宁将灵力悉数注入净煞阵中,阵法的符文在识海上空亮起,很快将所有黑气笼罩入内。
黑气在结界内左冲右突,过分浓郁的煞气,即使在净煞阵的帮助下,想要将其彻底清除干净也没那么容易。
斜躺在美人榻上的白衣女子,看着那被锁在结界内一点点被净化干净的黑气,眉梢一挑,心情甚是愉悦地道:“看来青煊替我卜的那一卦没算错,你果然是我要等的有缘人。”
青煊?
卫奚宁觉得这名字好像在
乃是后事。这妖丹落入冥幽之手,冥幽企图炼化妖丹,我留下的这缕神识被刺激醒来,抵抗之下未让冥幽成功炼化妖丹,只是我的神识也沉睡多年,还是你那道侣一道灵力给我打醒了。所以这天堑渊的阵法,我也不知怎么解。”
她这话和盛凝檀的猜测差不多。
唯有一句不对,卫奚宁抬手又画净煞阵,不忘说一句:“她不是我道侣,前辈不要乱说话。”
“是吗?你们离那么近,竟不是道侣?”寒夙一边问着,一边看向她所画的净煞阵。
“谁说离得近就是道侣了?前辈的想法未免有些狭隘。”右手再次浮现刀割一样的疼痛,卫奚宁忍着去画完阵法。
她从前觉得修为太低,不靠心尖血画不出这净煞阵,如今事实向她证明,即便修为不够,她也能画得出来,多画画就好了。
“所以是我看错了?”寒夙端详着那阵法图,思考怎么改,嘴上不忘说:“她若不是你道侣,你这发情期怎么度过的?若不是为了她,你何苦强行让自己清醒着?”
她一下点出灵蛇处在发情期中,卫奚宁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问她:“前辈也是灵蛇,那前辈可知灵蛇的发情期一般会有多久?我如今这样,之后可还会因为发情期完全失控?”
“你竟连这些事情都不知吗?”寒夙转身惊讶地看向她,她想到什么,促狭一笑,“一般来说,灵蛇的发情期都是七日左右。可你嘛,因为你强行压制着发情期,本能不能完全释放,所以你的发情期会长一点。”
寒夙故意停顿一下,卫奚宁追着问:“那是多久?”
寒夙:“不多,也就一个月吧。”
卫奚宁:???
“前辈莫要诓我。”卫奚宁面无表情地道。
“我诓你有好处吗?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有过,确实需要一月。你如今既已压制住本能,就不会陷入那种完全失控的状态。当然,如果你嫌时间长的话,”寒夙好心地提出建议,“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挣扎,彻底失控七日,这样你的发情期就能结束了,要我教你怎么放弃挣扎吗?”
寒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卫奚宁继续面无表情地拒绝:“多谢前辈好意,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