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奚宁落在盛凝檀颈后的手往上抬,握住盛凝檀发间的银簪,随意一拔,女子被绾起的长发松散落下,如墨的青丝披散在莹白的后背上。
她的手隔着青丝按在盛凝檀的后背上,曲起的指节穿过青丝缓缓移动往下,唇瓣再次贴在女子红透的耳垂上。
盛凝檀往旁边轻躲,背后的触感像是那日卫奚宁执着符笔在她身后画阵一般,符笔的笔尖没有温度,尚且能无视。可灵蛇的指腹在她背后停留过久,像是染上同样的温度,不再那么冰凉,亦无法忽视。
她一躲,卫奚宁停下动作,转头看她:“怎么了?”
离得极近,说话间的呼吸落在耳畔,盛凝檀侧眸看向她,昏暗的光线中,灵蛇的瞳孔漆黑如墨,她轻声问:“为什么?”
没有前因后果,突如其来的一句“为什么”,卫奚宁转动脑子,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回答:“因为,你不是旁人。”
这话约莫等于没回答。
“我不是旁人,那我是什么人?”
“唔。”卫奚宁蹙眉,她仔细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你是我,第一个愿意与之双修的人。”
第一个,以后还会不会有第二个?
盛凝檀唇瓣微动,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弯,轻轻扯了一下卫奚宁身上的衣摆,追问的话出口前变成:“你身上的衣衫,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卫奚宁覆在她背后的手指继续向下,“这是鳞片变换的衣裳,只要我想,随时能消失。”
很显然,她现在不想。
灵蛇微凉的掌心触到腰后,及腰的青丝被拨起,轻扬之后落在卫奚宁的手背上。
盛凝檀抓着墨绿衣摆的手指收紧,不知有意无意,卫奚宁的指腹正好落在她的腰窝处。
稍稍用力之下,盛凝檀朝着她贴得更近。
卫奚宁低头,双唇再次落在她的肩颈上,停留在她锁骨上的指腹顺着她的手臂下滑,像是笔锋在画一条歪七八扭的曲线,曲线终点落在她的手背上,轻盈地转了个圈,而后,勾住她腰间堆叠的衣裙。
铺上兽皮的石床软和又舒适,背部触及兽皮上的软毛,软毛尖端刺向肌肤,又很快被压折弯曲。
卫奚宁依照着合欢书上的内容,她的动作始终是轻柔的,然而她指尖的温度在升高,与最初的沁凉相比,变得灼人。
卫奚宁抬头,她的鼻尖点触到盛凝檀的鼻尖,闭着双眸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触及到她眼里的浅色金光,意识到什么,轻唤一声:“奚宁。”
“我在。”卫奚宁皱眉,她眼里的金光明明灭灭,一直没办法彻底消下去。
灵蛇的双腿不知何时覆盖上一层蛇鳞,隔着衣裙,盛凝檀感受到她的异样,抬手轻触她的脸颊,“没关系的,现在你可以露出尾巴,可以,不乖。”
“这是在外面,乖一点。”卫奚宁耳边浮现盛凝檀的这句话,所以当真如她之前所想,在山洞内可以不乖吗?
声问她:“奚宁,你还清醒吗?”
卫奚宁眨了眨眼,她肯定点头:“我很清醒。”
话音刚落,一截粉红色的蛇信从她唇间溜出,嘶嘶两声,飞快碰了一下盛凝檀的耳垂,又飞快缩回去。
卫奚宁又眨了眨眼,努力解释:“这是意外。”
她看起来清醒又不清醒,盛凝檀见她如此,眉梢一弯,还有余力逗她:“小灵蛇这是学会说谎了?”
卫奚宁听到这个不喜欢的称呼,她皱起眉,嘟囔一句:“我不小。”
“可你本来就比我小啊。”
盛凝檀说着她不喜欢的实话,卫奚宁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不想让她再说自己“小”。
唔,为什么这种时候盛凝檀还有心思逗她呢?
这不对。
“生气”的灵蛇,低头堵上盛凝檀的双唇。
意外有一就有二,细长的蛇信抵在盛凝檀的齿间,卫奚宁的手按在她的腰间,曲起手指在她的腰窝处轻轻一刮。
平日里难以察觉的事情,在此刻,轻易让人发现端倪。
洞内灵气并不浓郁,洞府外的灵气被夜风卷挟着入内。
夜风冷寒,几经辗转吹入山洞内,寒意激得人身体轻颤,卫奚宁把人抱在怀中坐起,以后背挡住寒凉的夜风,她身上鳞片所化的衣衫早已消失。
墨绿色的蛇尾将人圈在中间,扬起的蛇尾尖好巧不巧,落在盛凝檀的后腰,丝毫不遮掩意图地划过腰窝。
盛凝檀眸中水雾浸出,她的指尖刮过卫奚宁的后背,缓过一阵,似恼非恼地在灵蛇耳边道:“我说错了,该是小气蛇才对。”
卫奚宁轻哼一声,蛇尾将人圈得更紧,很是理智气壮地道:“我就是小气,你才知道吗?”
盛凝檀的确是才知道灵蛇如此小心眼,今夜夜色悠长,她最后终是被逼得答应再不唤那个称呼。
夜风消散,晨起的凉风入内。
山洞内的光线还是昏暗着,过多的灵气涌入体内,盛凝檀握住缠上她手腕的蛇尾尖,声音低浅轻颤:“奚宁,够了。”
很快,卫奚宁抬手,抹去她眼角划过的泪珠,轻应一声:“好。”
她的蛇尾悄然收回,鳞片化作的墨绿衣衫回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