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孤此来乃是有军务,不要做这些虚态。”
李恪指了指身材婀娜,正跳着突厥舞蹈的少女说道。
听得此语,思摩明德为之一愣,心说:难道是不和吴王口味……长安来的大王就是不一样,心下不禁百转千回,揣摩这位长安来的唐家大王的喜好。
“大王所言极是。”
思摩明德挥了挥手,正伴随龟兹乐起舞的少女,纷纷退下,紧接着乐师也在思摩忠妻子的颜色下退下,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李恪端坐首位,其次是思摩明德,其次是崔促,再次是思摩忠,最后陪居席尾的是思摩忠的新婚妻子史珍,突厥阿史那部的庶女。
“孤是云中都督府新任的都督,你们知道吧?”
“臣听说过。”思摩明德说道,同时思索着李恪为何要提起这件事。
当然凭他的脑子再想一万年,也想不到李恪想要去草原大发战争财,但是人手不够,所以打着云中都督府的大旗,扯了一身虎皮。
“云中都督府有令,思摩部征发轻骑三百骑;自备战马、兵器并十五日粮草。”
此言一出,帐篷中所有人震惊的看向李恪,表情各不相同。
崔促面带惊骇惶
恐,但眼中却充斥浓浓的期盼,果然大王心有大志,不甘心做一个亲王,趁此时节立下战功,定能得到战士将军拥戴,也能获得陛下君心!
大王或许在购粮北上时,便已经做好决断,早早判断薛延陀南下,比朝廷的军报还要早了半个月。
明见万里!
崔促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来形容李恪。
“臣谨奉命!”
思摩明德一脸兴奋,生在塞下,突厥人没有怕打仗的,战争意味着不费的收入,意味着军功,意味着大唐天子的青睐,如果有幸得到天可汗陛下的青睐……
大唐天子身边有许多突厥出身的臣子,个个忠心耿耿,勇往无前,我思摩明德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臣的嫡长子思摩忠,擅长骑射,略识汉字,请大王允许让思摩忠带领本部轻骑,为大唐效力,为至高无上的天可汗陛下效力!”
“请大王允许!”
思摩忠顿首道。
机遇到了!
他的心中一直回想着这个念头,见识过长安繁华,跟随父亲朝集,在长安待过三个月的思摩忠,对大草原毫无向往,他真正向往的是在长安的日子。
每天读书,偶尔出城射猎,在书中体悟真理。
朝闻道,夕
死可矣。
这是思摩忠最喜欢的句子,刻在了自己的佩刀上。
“可以。”李恪并没有所谓的点点头,让谁率领都没关系,他又不是去正面硬刚薛延陀主力部队,薛延陀十万多人,肯定有大量偏师,说不定还有老弱妇孺,正好方便李恪下手。
只要在大草原上找一个大大的迂回,找到薛延陀人的后勤补给……就发财了!
十万人就算只有一万是薛延陀本部,其余都是杂牌军,一万人几个月的补给,也是一笔客观的数字。
薛延陀人不可能想不到大唐会坚壁清野,想要在塞下坚持到城池攻破,或者唐军反攻,至少需要一个月的粮食。
在大唐,什么是硬通货?
黄金?
白银?
还是布匹?
但这些都比不过人类最需要,永远无法抛弃的物资:粮食。
军无粮则亡——孙子兵法。
大军没了军粮,崩溃只是迟早的问题。
国家陷入粮食短缺,等待她的一定是轰轰烈烈的农民大起义。
贞观年间的粮食产量绝对算不算丰富,甚至在整个大唐粮食最多的时候,粮价也是保持在有利润的水平。
“立刻点兵,一个时辰以后,随孤出发!”
一切吩咐完毕
,立刻也没必要继续待着。
“这么快?”
思摩忠一愣,自古都说兵贵神速,今日算是见到了,这位吴王真是有作为的大王啊。
“孤今日要走三个部族,不能有所延误。”
李恪一边把烤的极嫩的羊肉卷进饼里,一边对思摩忠说。
“臣遵命,臣这就去办。”
吴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思摩忠和思摩明德还能不明白吗。
纷纷起身告退,离开帐篷,在思摩部中挑选最好的战士,
李恪的亲事帐内只有一千人,在草原上护卫周全绰绰有余,但想要发战争财,却显得捉襟见肘,不聚拢几千人,在大草原上,连偏师都打不过,何谈发财?
有着李恪亲临督促,没用一个时辰,短短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三百人的突厥骑兵队就被拉了出来。
李恪走在突厥人中间,逐个检查,这些突厥人一个个膀大腰圆,身上若有若无笼罩着杀气,肯定是上过阵的老兵。
这也正常,大唐平定突厥到现在也才七年,还没能在草原建立秩序。于是草原上各部族,诸如薛延陀、突厥、室韦、铁勒,为了争夺草场、争夺水源、争夺共主地位,日夜厮杀,永无宁日。
和平是不存
在的,没有秩序的草原,日夜伴随着杀戮,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