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陈秀向领居家买了酒和鸡,简单处理在院子里烤了起来。
只用了一些盐和胡椒调味,阵阵香气弥散。
砰。
何松手里的小石磨落地,陈秀拍手道。
“何兄好臂力。”
何松拍拍手过来。
“陈先生,我自小就跟着叔叔酷暑寒冬的练。可惜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
陈秀眼中带着狡黠问道。
“那不知何兄以后有何打算?”
陈秀觉得何松人挺不错,现在和阮员外摊牌了,想要得救还需何松出力。
何松拿起酒喝了一口,叹道。
“能有何打算?我只是一小小捕快,这乱世哪都一样。”
陈秀已经想好了,只要带着罗娘离开,就到殷韵的山寨去,那地方无论是避祸还是发展,都挺好的,等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说句题外话,何松兄弟你觉得现在的朝廷如何?凌家恐怕气数已尽。”
何松脸色骤变,四下看看道。
“陈先生,这话你当我面说可以,莫要再提。”
陈秀笑道。
“到处是贪官污吏,那些员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百姓只能啃树皮吃草根,千里饿殍累累白骨。”
陈秀话音刚落,何松一把按住他嘴巴,摇头。
“陈先生,
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吃过后便各自睡下。
鸡鸣时分,陈秀听到外面动静,起身打开院门便看到穿着藤甲的阮家私兵。
“老爷说了,这镇子里有那些贼人的眼线,为保姑爷你安全。请姑爷待在院子里。”
陈秀最担心的事情来了,阮家的私兵回来了。
这些私兵有吃有喝,每月还有一钱银子,是阮贵最大的底气,现在得收敛了。
陈秀关上门,身后何松面色凝重。
陈秀声音低沉,面露悲伤道。
“不能再等了,何松兄弟,拖你个事,去帮我找赖员外来,我今天就要卖出田地和房屋。”
何松出去,他是官府的人,也无人敢拦。
只不过何松刚上街一会,当地的一名捕头就过来急切道。
“何松,你竟还未回去,速速回去汇报。李大人说了,你再不回去就问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何松自然不敢怠慢,但还是偷偷去了赖员外家,把陈秀的事情转达。
此时的陈秀只能在院子里等,他之所以不告诉何松阮贵毒婿的事,便是为了让何松注意到蹊跷。
昨晚谈论一番,何松这人心思机敏,做事果断,是个人才。
陈秀在现代里一路摸爬滚打,接
触到的有能力的人比较多,任何时代想要做起家业,需要的是人才。
这种心思正直却又压抑的人,如自己无法想明白,是不会冒然出手。
眼看日上三竿,赖员外还未来。
陈秀推断阮贵肯定连夜找了李大人,加上自己私兵回来,赖有为再怎么想要这些良田,也得掂量下利弊。
陈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这是一步险棋,如若何松不闻不问,那么只能当街筹钱了。
。
哒哒哒。
何松骑着马,脸上满是不快,浑身提不起劲。
脑子里都是那书生托自己时的模样,悲切绝望。
良心在折磨着何松,他虽不知为何阮贵要百般阻拦,只是隐隐觉得不对,之前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阮家的传言。
一想到这书生和自己短短相处的一日,陈秀的谈吐做法,都令何松佩服。
这乱世下很难找到一个如此有情有义的书生!
“不对,我得回去。”
何松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向阮家镇奔去。
回到镇子里已是日落时分,何松借来了一面锣鼓,边敲边喊。
“陈先生如此有情有义,他岳父却如此绝情,不肯放他走去救他娘子。”
在院子里的陈秀听到了外面的嚷嚷声,心
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了,外面满是嚷嚷声。
“大家伙评评理,阮员外拿不出钱,还不让女婿卖田地。”
听到何松声音后,陈秀打开门,两人对望一眼,相互点头,陈秀眼中满是感激,何松眼中满是释怀。
不一会李谦带着衙役们来了,一看到站在后街上敲锣打鼓嚷嚷的何松脸色一沉。
“何松,你为何还在此?你信不信本官报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何松抱拳道。
“李大人,我本就不是阮家镇府衙之人,况且十万火急,救人要紧。既然阮员外拿不出钱来,就让赖员外过来。”
镇民们嚷嚷起来,李谦脸色凝重,他昨夜就收了阮贵五十两银子,连夜便去劝了赖有为,不宜在此事上和阮贵起冲突。
陈秀冷哼一声,现在他还不想和阮贵撕破脸,一旦撕破脸,这阮贵的私兵不是吃素的。
“李大人,请你通知赖员外一声,我愿现在就卖了田地。恳请李大人做主。”
陈秀顺势过去,几名私兵也不敢拦。
周围的镇民们嚷嚷声越来越大。
李谦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此时安伯跑过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