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特意喊不要摘太熟的水果,回头人家不好存放,想了想还特意写了张食用指南。
开菠萝蜜的刀得抹花生油,不然之后洗不掉。
当然,目前还没见到哪个菠萝蜜有这种待遇,都是拿刀子在火上烤一烤再切效果也差不多。
菠萝蜜的籽也能吃,单纯水煮,吃着有点板栗的口感。
队上挣钱很积极,要不是水果不耐放隔天就能送过去。
这事没法赶工,但买车可以啊。
贷款还没下来的时候,徐水生已经溜达着进城打听今年镇上车子配额满了没有。
甭管什么类型的车,每个镇每一年分配到的配额有限,名额满了就是有钱也买不着。
社员们也是喜气洋洋,搁路上跟别的生产队碰面,人家问吃了没有,先锋生产队的社员就狂点头,“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我们队上要配车啦?”
整个先锋生产队到处洋溢着喜气,但最高兴的却是劳改农场的八个人。
八个人的心境和大伙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坏分子,是来学习改造的,就连小孩儿都能欺负他们,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劳动累以外,还得担心被其他人欺负。
刚来先锋生产队时,社员们无视他们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近可能是喜事多了,平日里路过的社员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呢。
这个生产队的孩子们也好。
偶尔别的生产队小孩好奇过来看热闹,朝他们丢石头,还挨本队小孩一顿胖揍。
对对对,领头保护他们的就是老牛家那叫牛建国的小孩吧。
说起老牛家,八个人又得对徐春娇一通感激。
人家根正苗红的知青到队上来统共也只有三分自留地。
自留地都是按着人口,用皮尺来量的,他们这种坏分子可就更少了,八个人一分地都不到。
而且也不是正儿八经会种地的,一年到头种的菜都不太够吃。
生产队的社员还有队上公共菜地分的菜,他们可是啥都没有的。
得亏徐老太太每个月给送粮食给送菜,保证他们每天能吃个七分饱。
出于感激,傅教授和中西医的两口子便更加尽心尽责的关照起牛桂枝还有对医学感兴趣的大妞来。
牛桂枝如今去夜校的时间反而少了很多,空暇时经常背着家旺就到了劳改农场,反正知青们又不在,进出劳改农场很便利。
一旦到了劳改农场,家旺往往是用不着她费心的,自有人陪着带陪着玩耍。
大妞去得也不少,时常被陈光荣和张如云拉着学一些医学常识。
不求几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但夫妻两也有自个的计划,寻思着到开学前好歹叫人知道几条脉象也就够了。
大妞会察言观色,瞧见爷爷奶奶时常因为中西医拌嘴,特别自觉的学了把脉以后就去学听心音。
陈光荣和张如云看在心里头只叹好乖巧的孩子,更加真心实意的想叫大妞吃上当医生的这碗饭。
其他人也真是实打实的顾着老牛家几个孩子,比如几个孩子弯腰驼背了,走路爱汲着鞋子拖拖沓沓的走了,小方瞧见了自然是要说几声。
她本就是大宅门出身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讲究规矩,几个娃儿给说了一个暑假愣是养走了几分泥像,多了几分气质
在队上谁都是每天见着面倒是没看出来,但八月底牛翠兰正式搬去公社小学的那一天,远远的却是先注意到了外甥外甥女们那挺拔的站姿。
大哥也都来了,牛翠兰加紧蹬着脚踏板,快到时忍不住喊着‘哎呀呀,没啥东西,她自己收拾收拾也就行了巴拉巴拉’
牛进仓嘿嘿笑,左一袋子右一袋子的拎着行李,还能用肩膀撞开妹妹,“都骑了一路了,你就站着看就行了,哥在的时候还能叫你干活吗。”
几个孩子一窝蜂涌上去,甭管是重的轻的都想扛。
在二妞试图搂起草席的时候,牛翠兰赶紧把蚊帐塞了过去,然后对着眼巴巴的牛建国塞了一个特别大的三角板。
公社小学还没有开学,几个孩子在牛翠兰的宿舍里面窜来窜去。
这会已是傍晚,新鲜劲头过去了以后几个孩子都有点发憷,凑在一起商量着姑姑晚上一个人睡觉该有多害怕啊。
牛进仓帮妹妹把带来的行李安顿好就要带人回家吃饭。
按理说几个孩子一听吃饭就该疯了一样的吵家跑才对,牛进仓看到孩子们头挤着头拿着一撮擦屁股纸不知道在干啥就站门口恐吓说:“再不走就锁门了。”
孩子们赶紧喊着好了好了,小心翼翼的拿橡皮筋绑着的厕纸立起来,萌萌哒的说:“姑,我们给你做了几个鬼,晚上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就不会害怕了。”
牛翠兰:“”现在是真的怕。
她拎起地上小半袋粮食就要走,却被牛进仓‘这是干啥啊,不用不用’的格挡下。
牛翠兰是真心实意的想拿小半袋粮食回娘家,也把真心实意推却的亲哥当做是客气。
女人撕巴起来到底是厉害点,最终还是叫牛翠兰背上了粮食。
几个人紧赶慢赶的朝家里走。
今天刚巧是进城务工的知青们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