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建国嫌人多吵死了,给大妞使了个眼色。
大妞会意,趁着大家伙低头写作业的时候低着头悄咪背着书包贴着墙角溜达出门。
苟宋注意到了,嘿嘿一笑也跟着窜出去。
等大人们下工回来,莫名其妙的面对着一大堆不是自家孩子的孩子。
坑了爸妈的大妞和牛建国喜正在荒屋怒瞪苟宋。
徐春娇摸出一个樟木箱子给没凳子的苟宋用。
樟木箱子比大妞和牛建国的高出一截。
苟宋摸着樟木箱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感慨说:“真是个尊贵的位置啊。”
大妞和牛建国不服气也没办法,看到苟宋掏的是数学作业,就同仇敌忾的掏了语文课本,哗啦啦的翻到一页,声情并茂的喊出来:“题目:赤脚医生好阿姨~”
徐春娇就在不远处瞅着那片空地用来移栽发芽的小白菜苗和萝卜苗,
两小破孩还挺有默契的顿了顿才接着往下念:
“一顶草帽两脚泥,逗;背着药箱去下地,圈”
“风里来,逗,雨里去,圈”
“看病认真又仔细,圈”
“自己动手去采药,逗”
“一心一意为集体,圈”
徐春娇再看正在做算数的苟宋。
人倒是没有被影响,正掰着手指头数数,可能是不够数了就脱鞋开始数脚指甲。
算了一两题以后脚指甲也不够用了,起身‘登登登’的跑到徐春娇身边,“奶奶,你的手还要吗?”
徐春娇很认真的回答还是要的,但还是把手外借了出去。
大妞和牛建国立刻跑过来抢徐春娇的手脚。
本来跟狗子玩得好好的二妞和建军也立马飞扑过来挂在老太太身上。
徐春娇顺势拉过大妞的手属簸箕和斗,嘴里叨叨道:““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把官做,九斗十斗享清福,无斗不在五行中,富贵命数自己定。”
大妞眼巴巴的问:“奶奶,那我几个斗啊。”
徐春娇顺口说五个。
她刚才顺口溜说得快,大妞没怎么听清楚,只知道斗越多似乎命就越好,认真的反问,“那我是不是穷得很稳定啊。”
不多不少平衡着呢。
徐春娇笑着。
按着原主的记忆,这斗数的差别还分左右手。
像大妞这种五个斗分布在两只手上的,解释是为人善良而且多为他人着想,耐力好又温顺,甚至还能推算出人生运气中上等。
如果五个斗分布再同一只手居然还能不一样,性格就会比较刚烈,而且对现状不满足,得跟三个斗或者四个斗的人合作才能万事顺利。
解释起来就麻烦了,等余下孩子都眼巴巴伸出手来时,徐春娇统一都是;‘大富大贵’
天色又擦黑了几分,再耽误写不完作业,徐春娇赶几个孩子去写作业,哪怕心情挺好的也拉耷个脸。“写不完不给吃饭!”
几个孩子吐着舌头赶紧回去坐好。
大妞和牛建国也就算了,苟宋也一脸‘好担心吃不上晚饭’的急切样,写得可认真了。
徐春娇终是没提醒那孩子,两家不在一块吃饭!
大妞和牛建国忽然又起身去捡两块石头,徐春娇正要真的发飙,两孩子却已经齐刷刷的坐了回去。
因为少了一学期,王老师给开的小灶补习了拼音,两孩子比其他同学多了个拼音作业。
老师说了今天要抄写两页纸“i”和“u”
两孩子写“i”先仔仔细细的棍子,把铅笔对准了,抄起石头一锤子下去,还要挪开看那‘点’圆不圆,位置对不对。
再紧接着,徐春娇发现捶一次,下一页的‘圆点’也就有了
一天的作业总算再三个孩子手脚并用,轮番上各种工具上写完了。
哪怕苟宋表示能摸着黑回家的,徐春娇还是送了人一程。
那么大个孩子,可不能丢了。
牛建国没法跟着,因为那还不会擦屁股的亲弟弟要拉臭臭,而二妞选择了围观牛建军拉臭臭,所以只有大妞和狗子跟着。
打从出了家门起,大妞的嘴巴子就没有合起来过,眉飞色舞的讲王老师多好多好,对她和牛建国好得不得好。
“王老师还想叫我当班长,可我觉得之前的班长的同学很好,而且我想和建国哥当一样的,就没有答应。”
人的心都没法端正长着,作为家长自然是希望老师对自己孩子更加偏爱与关注,所以徐春娇就避重就轻的问孙女最后选择当了啥?小学生没啥职位是需要两个人才能整得成的吧。
大妞喜滋滋说:“我们都是桶长啊。”
徐春娇问明白了,一个帮忙搬饭桶,一个帮忙倒垃圾桶。
倒垃圾桶的大妞也就算了,有些住得远的学生带粮食到公社小学去,有老师给做晌午饭吃,问题是这两孩子离家近晌午饭不在学校吃的啊,难怪这两天晌午回家晚了。
徐春娇忽然被苟宋拉住了手,她低头,“怎么了?”
苟宋:“手拉手,活到九十九。”
徐春娇:“”
这一条路周边社员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