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刚走出御书房,远远就看到宫墙之下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袁淮朔,此刻他正一脸愤怒,仿佛要把杨业生吞活剥。
而女的则是梁若兰,她只是轻蔑地瞥了杨业一眼,便将头转向别处,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污了她的眼。
杨业也不在意,直接略过二人,准备离开。
“站住!”袁淮朔快步上前,拦住了杨业的去路。
“杨业,你太无耻了吧?!”袁淮朔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杨业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袁淮朔,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袁淮朔,这里是皇宫,你要污蔑本王,未免有点太没脑子了吧?”杨业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话一出,袁淮朔更加来劲了。
“杨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袁淮朔指着杨业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就是故意不帮若兰说话,你好借此机会除掉若兰,你好独揽军功!”
“我是殿御史,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揭露你的真面目!”袁淮朔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
杨业被气笑了,他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我除掉她?独揽军功?我需要吗?”
杨业转身要走,衣袖却被一把拽住。
“杨业!你这个白眼狼!”袁淮朔怒吼,“如果没有梁若兰,你现在已经死了!”
“根本不会侥幸得胜,也不会让陛下如此赏识了!”
听闻此话,杨业转过身来。
他看了看梁若兰,又看了看袁淮朔。
“袁淮朔,”杨业开口,语气平静,“敢问梁将军哪里帮本王了?”
袁淮朔见到杨业表情微微愠怒,心中暗喜。
“杨业,你别装蒜了!”袁淮朔更加得意,“若兰哪里没帮你?”
“你区区五十人贸然入山,若兰好心劝你,你非但不听,还要深入西山!”
“为此,若兰不得不分兵来保护你!”
“而后战败,也有分多了兵力去保护你的缘故!”
“你却一点都不感恩!”
袁淮朔越说越激动,仿佛杨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杨业却被梁若兰的无耻惊呆了。
自己从头到尾没有得到一兵一卒的保护,还被梁若兰当做诱饵引开追兵。
现在梁若兰居然好意思说为了保护他,才导致战败?
杨业看着梁若兰,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一个不愿意接受自己战败的人,自己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杨业摆摆手:“不是本王自夸,如果换做本王,就算分兵,也不至于败成这样。”
“杨业,你太过分了!”袁淮朔指着杨业的鼻子骂道,“若兰一片好心,你却如此羞辱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杨业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只觉得可笑至极。
“袁淮朔,你与其在这里替梁将军鸣不平,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真正帮助梁将军。”杨业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袁淮朔一愣。
“梁将军此次战败,责任重大,你若真想帮她,就应该劝她好好反省,而不是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梁若兰美眸扫过袁淮朔,又落到杨业身上,语气清冷:“袁公子,你的好心我心领了。”
“不过输了就输了,我无话可说。”
袁淮朔心头一颤,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从未见过梁若兰如此颓丧的模样。
都是杨业!
都是他害的!
袁淮朔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指着杨业的鼻子怒吼:“杨业,你今天必须给若兰道歉!”
杨业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袁淮朔,本王敬你是个人才,才对你多番忍让。”
“但你若再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休怪本王无情!”
杨业语气冰冷,如同冬日寒风,让袁淮朔心中一凛。
但他一想到梁若兰的落寞神情,便将恐惧抛之脑后。
“杨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袁淮朔指着杨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一定是联系了军中旧部,在铁血军内动了手脚!”
杨业心中冷笑,这袁淮朔还真是异想天开:“袁淮朔,动动你的猪脑子,铁血军是陛下亲军,本王怎么可能动手。”
袁淮朔被杨业的话噎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杨业的鼻子大喊:“我知道了!”
“你这么着急继承爵位,原来是为了逼迫若兰回到你的身边啊!”
“你这个卑鄙小人!”
杨业简直要被袁淮朔的脑回路气笑了。
“袁淮朔,你……”
“袁御史可以好好想想,为什么以前梁将军统领我父亲旧部胜仗连连,现在独自领军就大败。”
杨业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袁淮朔顿时愣住,如遭雷击。
是啊,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但他不愿意相信,梁若兰会战败,更不愿意相信,梁若兰的统兵能力,比不上一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