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爷这首诗,意境太过深远,我等愚钝,实在难以领会其中精妙。”
“还请王爷不吝赐教,为我等解惑。”
陈康这番话,看似是在替梁文滔解围,实际上却是在暗指杨业的诗太过高深,有可能是抄袭而来。
“是啊,王爷,你这首诗,究竟有何深意啊?”
“还请王爷明示!”
其他几位太学子弟也纷纷附和道,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杨业真的抄袭了某位大师的诗作一般。
骆远见状,心中暗喜。
太学这群愣头青,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他连忙擦了擦汗,怒斥杨业道:“杨业!你这是心虚了,害怕本官弹劾你!”
“所以才故意转移话题,想要逃避本官的质问!”
杨业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骆大人,你这话可就冤枉本王了。”
“本王只是觉得,这赌约既然是咱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就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了。”
“怎么?难道骆大人不敢认账?”
杨业说着,目光凌厉地盯着骆远,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骆远顿时哑口无言。
他自然不敢当着皇帝的面抵赖,否则,他这个御史就不用当了!
“骆大人,你我之间的赌约,可还有效?”
杨业步步紧逼,不给骆远任何喘息的机会。
骆远脸色铁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按照刚才的赌约,杨业赢了,自己要连降三级!
这可丢人丢大发了!
“骆大人,你倒是说话啊!”
杨业见骆远不说话,便继续追问道。
“莫非,你是想当着陛下的面,公然反悔不成?”
“胡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骆远连忙否认道。
“那就请骆大人不要岔开话题,输了就是输了,这么多人都看着,还有陛下作证,难道你连陛下都不认了?”
杨业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骆远的谎言。
楚望天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心,让人捉摸不透。
群臣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惹祸上身。
只有王武朔,这位久经沙场的护国将军,敢于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骆远,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愿赌服输!别磨磨蹭蹭的!”
王武朔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骆远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而且,还是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颜面尽失!
“噗!”
一口鲜血从骆远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官服。
他两眼一翻,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骆大人!”
袁淮朔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骆远,一脸焦急地喊道。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幸灾乐祸,也有兔死狐悲。
袁淮朔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骆远这次是彻底栽了。
“黄大伴,叫太医院的御医给骆大人医治。”
楚望天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是,陛下。”
黄大伴躬身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楚望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群臣如蒙大赦,纷纷告退。
梁若兰看着杨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
陛下竟然没有责罚杨业?!
这可是三品大官,御史啊!
梁启也是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儿子的光明前途,要被杨业毁了!
明明杨业应该是文滔名声大噪的垫脚石,可是现在!
为什么全部都变了!
楚望天看着杨业,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靠山王文采当属第一,诸位爱卿没有异议吧?”
此话一出,丞相沈群等人哪里还不清楚陛下的意思,分明是偏袒杨业!
沈群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陛下圣明,靠山王才华横溢,臣等拜服。”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附和。
“臣等附议!”
“靠山王文采斐然,实至名归!”
“陛下英明!”
一时间,朝堂之上,赞扬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梁启和梁若兰兄妹二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沈群儿子沈天和头埋得很低,表情却有些狰狞。
他原本以为陛下赐予杨业靠山王爵位,是因为梁如兰获封一品将军,才让杨业水涨船高。
可是现在看来,离开了梁若兰的杨业,陛下依旧偏袒!
而且是明摆着偏袒!
沈天和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凭什么?
公主楚菱悦眼珠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臣妹祝贺皇兄,今太学诗会,我大洪又出一文坛天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