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悦愣住了,美眸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业。
这不公平?
这天底下,还有比三舍法更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式吗?
太学、州学、县学,层层选拔,最终才能进入太学。
这些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怎么就不公平了?
杨业看着楚菱悦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解释道:“公主,我只问你一句话。”
“这下面十七人,有多少是世家子弟?”
楚菱悦闻言,下意识地朝着下方看去。
十七位学子,她都认识。
除了梁文滔是商贾之家出身,剩下的十六人,竟然全是官宦子弟!
楚菱悦顿时哑口无言。
杨业继续说道:“公主,你可知,这天下寒门学子,千千万万,他们之中,不乏天资聪颖之辈,但最终能够进入太学的,却是寥寥无几。”
“为何?”
“因为他们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就算才华再出众,也无法与这些官宦子弟相提并论!”
杨业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在整个太学之中回荡。
楚菱悦沉默了:“杨业,你这是挑刺!这底下十七人,哪一个不比你有才华?”
楚菱悦反驳道。
杨业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自信。
“那可不一定。”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百官们纷纷侧目,看向杨业,眼中满是惊讶和不满。
这靠山王世子,好大的口气!
“哼!”
一声冷哼,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学祭酒陈康,面色铁青,正朝着杨业这边走来。
“靠山王,老夫陈康,有事请教!”
陈康走到杨业面前,拱手说道。
杨业倒也不惧,摆了摆手,示意陈康但说无妨。
“适才靠山王所说,这诗会无趣不公,老夫不敢苟同!”
陈康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哦?”
杨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康。
“不知陈祭酒,有何高见?”
陈康捋了捋胡须,一脸正色道:“靠山王此言差矣!”
“我太学子弟,皆是寒窗苦读,勤勉不辍之辈!”
“不敢说学富五车,却也绝非不学无术之徒!”
杨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祭酒误会了。”
“本王并非有意贬低太学诸位学子。”
“只是……”
杨业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台下十七位学子,最后落在陈康身上。
“这十七人,皆是太学之中的佼佼者,然而……”
“却无一人,是出自寒门!”
杨业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
陈康也被杨业的话噎住了,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寒门子弟不如官宦子弟聪明吧?
“陈祭酒,你口口声声说太学公平公正,可是这结果,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杨业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在整个太学之中回荡。
陈康脸色铁青,心中暗骂杨业狡猾。
这分明就是偷换概念!
太学选拔,只论才学,不论出身!
杨业却偏偏要将此事与出身挂钩,这不是故意挑事吗?
陈康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好发作。
毕竟,杨业是王爷,身份尊贵,他一个小小的太学祭酒,可得罪不起。
“靠山王,你……”
陈康还想再辩解几句,却被杨业挥手打断。
“陈祭酒不必多言,本王只是为天下寒门子弟感到惋惜罢了。”
杨业说着,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陈康心中冷笑。
你杨业身为皇亲国戚,锦衣玉食,何曾体会过寒门子弟的艰辛?
现在在这里装模作样,博取名声,真是虚伪至极!
陈康心中虽然鄙夷,却也不得不承认,杨业这番话,的确是说到了一些人的心坎里。
台下不少出身寒门的学子,看向杨业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感激。
“好一个为天下寒门子弟感到惋惜!”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梁文滔手持折扇,一脸得意地走了出来。
“靠山王,你既然如此关心寒门子弟,不如就由在下,来领教一下靠山王的高论!”
梁文滔说着,朝着杨业拱了拱手,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杨业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文滔,心中冷笑。
这梁文滔,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他今日来此,本就没打算低调行事。
既然这梁文滔主动跳出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哦?”
杨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梁文滔。
“不知梁公子,有何高见?”
梁文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高见不敢当,只是在下恰好作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