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杨公子,这话说的,好像我梁家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似的!”
杨业冷笑,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梁启表演。
“那敢问杨公子除了给我们梁家钱粮,还做了什么呢?”
梁启逼近一步,咄咄逼人。
“老夫承认当时你就是我梁家救命稻草,但是你且记住,并不是因为你杨业出手帮忙,我梁家就要感恩戴德一辈子!”
“就算你不出手,凭我女儿的美貌才华,难道还缺达官贵人相助吗?”
梁启越说越激动,仿佛杨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如你算算,你又真真切切帮我梁府做了什么?”
杨业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如同惊雷炸响。
“既然要算账,那便好好算算!”
梁启不明白杨业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势。
“三年前,你梁家不过京都城中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小商贾之家,你可知道,为何自从你女儿跟了我之后,再也无人来梁家讨债?真以为是你女儿卖身葬母让全京城的人感动?”
“是本世子挨家挨户敲门,挨个请求放过你梁家!”
“还有,两年前,梁若兰顶撞大儒陈渊,非要证明自己的才华胜过陈渊徒弟葛晨,当众对赌诗词,定下了不死不休的赌约。”
“结果梁若兰被葛晨碾压大败,是谁以性命维护?又是谁替她向陈家求情,最后得到陈家谅解,化干戈为玉帛,陈家也不再追究这件事!如果不是本世子,你们梁家在京城生意都做不了。”
“一年前,梁若兰出征北疆王庭,被重兵包围一月,缺兵少粮,若不是本世子几乎要把半个王府卖了,恐怕梁若兰已经饿死在北疆雪地,再无彩凤将军一说。”
杨业语气虽然冷冽,但字字珠玑:“这三年,本世子问心无愧!”
梁启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杨业神色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
梁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杨业怒吼,“你撒谎!我女儿天资卓绝,怎么可能需要你帮忙!”
梁若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些不堪的回忆涌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杨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梁若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暴躁,语气冰冷,“你敢说你帮我就没有一点私心吗?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美貌?”
杨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梁若兰,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我梁若兰乃是天之娇女,万中无一,不是那青楼随意就能买来的艺伎!”
梁若兰被杨业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语气越发尖锐,“你做的这些,都是你未曾问过我的,我接受那是因为我的确需要,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呵呵……
接受礼物不等于喜欢?
这还有啥可说?
梁启见缝插针,连忙上前一步,指着杨业的鼻子怒骂:“杨业,好说歹说,你到底给不给地契?我不相信你不能从天下商会要回地契!”
“免谈。”杨业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冰冷刺骨。
“好!好得很!”
梁启气急败坏,指着杨业的手指都在颤抖,“杨业,本来只要你给出地契,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你偏偏不给!那老夫只能报官了!你可敢去京兆府公堂对峙?”
杨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梁启。
梁启还以为杨业怕了,得意地冷笑一声:“杨业,我劝你还是好好准备地契吧,京兆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去京兆府?”杨业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你们可想好了?真的要去京兆府?”
梁启暗自狂喜,杨业果然上当!
京兆府尹、刑部,大理寺梁启早就全部上下打点了一番,而且京兆府尹韩广和沈公子有故交,只要杨业去京兆府,被定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怎么?不敢了?”
梁启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杨世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怕了?”
“也罢。”杨业突然释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可是你们选的,别后悔!”
“后悔?哈哈哈……”
梁启仰天大笑,畅快无比。
杨业,我看你到京兆府还怎么狂!
“杨业,多说无益,一刻钟后京兆府,我看你有何言辞!”
梁启甩袖离开。
梁启父女离开后,杨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翠儿,准备马车!”
杨业沉声吩咐道。
……
御书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洪皇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下面的亲妹妹楚菱悦,菱悦公主。
菱悦公主今日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骑装,英姿飒爽,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怒气,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洪皇身边的中书舍人王元智垂手而立,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