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立即让京师四营的兵马赶过去,将罗家庄围起来,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秦牧豁然起身,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愤然说道:“待到明日天一亮,就给朕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囚车队伍给朕找出来,你速速去传旨吧!”
“奴才遵命!”
内侍急忙起身,趋步退了出去。
“黄征,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秦牧猛地看向黄征,厉声喝道:“为了区区虚荣,竟然离开囚车队伍,私自进宫参加庆功宴,如今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你可知罪否?”
黄征打着摆子跪倒在地:“微臣……微臣知罪!”
在内侍进来禀报囚车队伍失踪的那一刻,他的意气风发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惊恐和悔恨充斥着身心。
从江南押解囚车一路赶来京师,近千里的路程他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可没想到,只剩下最后二十多里的路程,竟然因他的虚荣之心导致功亏一篑。
这一刻,他无比悔恨!
悔恨自己的大意,更悔恨自己的虚荣心。
如果两个时辰前,他不独自进宫参加庆功宴,或许囚车队伍就不会失踪。
可世上
没有那么多如果。
囚车队伍终究还是最后的二十里路程中丢失了。
他在江南官场所作出的努力,也随之付诸东流。
“既然你知罪,那就该伏法!”
秦牧看向曹少卿,语气冰冷的吩咐道:“曹少卿听令,立即将黄征押往东厂大牢,待到寻回囚车队伍之后,再将他问罪定刑!”
“微臣遵旨!”
领完圣命,曹少卿大步走到黄征身边,面无表情道:“黄府尹,得罪了!”
说完,他如同拎小鸡般,拎起黄征就走出了兰池殿。
“可恨,可杀!”
秦牧扫视着面面相觑的百官,目光最终停在了宁沧海身上,高声怒斥道:“那些贼人公然在京师脚下掳走囚车,简直可恨
,可杀!”
宁沧海闻言,老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秦牧是在指桑骂槐,也知道秦牧对自己有所怀疑。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今在宫中参加庆功宴,这就足够了!
见到宁沧海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秦牧却露出了一抹讥讽,跟着环视群臣道:“诸位爱卿,今日的庆功宴到此结束,你们速速出宫回府吧!”
“臣等遵命,臣等告退!”
群臣纷纷站起身来,经过一番行礼之后,他们缓缓走出了兰池殿。
不多时,大殿之内就剩秦牧、楚衡、蒙洵三人。
“陛下,那些江南罪臣手中掌握着各大世族的罪名,原本可以借着这场风波,一举拿下世族门阀……”
楚衡走上前去,面色凝重的说道:“可如今,囚车队伍骤然被人掳走,恐怕整治世族门阀要废一些功夫了。
“楚相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朕的掌握当中!”
秦牧往御座上一躺,脸上非但没有了丝毫怒色,反而面带会心的笑容道:“宁沧海那招釜底抽薪确实精妙,可朕所用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算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蒙洵猛地瞪圆眼珠,难以置信道:“陛下,您莫非是故意让宁沧海的人,去劫走囚车队伍的?”
“蒙卿果然聪慧,朕确实是故意的!”
秦牧微微一笑:“宁沧海以为派了暗探渗透进东厂,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殊不知曹少卿早就察觉到了那个暗探的身份!”
“暗探的作用无非是搜集情报和传递情报,但情报有时候是把双刃剑,既可以成为敌方先发制人的利器,也可以成为敌方
潜在的坟墓。”
“所以朕收到曹少卿的消息之后,决定先不将宁沧海的暗探抓起来,而是将计就计,让这个暗探继续给宁沧海传递情报。”
“果不其然,当宁沧海得知黄征押解江南官场的罪臣入京,他就忍不住了,居然让那个暗探自己前去掳走囚车!”
“为了不让那个暗探起疑,朕故意将曹少卿召进宫来参加庆功宴,朕还让曹少卿将出京接应黄征的任务,交给那个暗探去执行……”
说到此处,秦牧卖起关子:“楚相,蒙卿,你们知道朕为何要引导那个暗探亲自前去掳走囚车吗?”
楚衡沉吟片刻,满是震撼的回道:“陛下莫非是想借此机会,将宁沧海暗藏的势力挖出来。”
“楚相只猜对了一小半!”
秦牧笑了笑,又看向蒙洵。
蒙洵回道:“末将以为,陛下此举是为了抓宁沧海的把柄,从而将其彻底扳倒!”
“蒙卿也只猜对了一小半!”
“朕不为难你两人了,此事过段时间会自见分晓!”
秦牧收起笑容,面色肃穆道:“蒙卿,适才当着众人的面,朕只封给你辅国大将军和青云侯,但现在,朕还要加封你为天运上将,掌管
京师四营兵马,同时特赐你调遣天下兵马之权。”
轰——
这道赐封无异于惊雷,顿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