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楚相领衔四位重臣求见!”
这时,御前内侍小跑进来,躬身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
秦牧笑得更欢了,要是有老丈人这边的世族配合,那么这条割韭菜的计策就完美了。
不多时。
楚衡引领着中书仆射杜胜、兵部尚书林辅仁、御史大夫王括、户部尚书李阳,走了进来。
“臣等拜见陛下。”
“几位爱卿平身。”
秦牧挥了挥手,脸上却笑容可掬。
“陛下,您今日为保李尚书,而不跟宁老贼妥协,老臣极为佩服。”
楚衡忧心忡忡道:“可是宁老贼把持江南税银和税粮,赈灾钱粮只怕难以凑齐啊!”
李阳一脸感激之色,拱手拜道:“启禀陛下,老臣愿倾尽家资捐献给朝廷,以用作赈灾之钱粮!”
林辅仁跟进道:“陛下,当此朝廷缺钱赈灾之际,老臣身为朝中重臣,岂能坐视不理,老臣也愿倾尽家资,用作赈灾!”
“老臣两人亦然!”
杜胜和王括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四位爱卿能有如此舍财救民之心,朕深感欣慰。”
秦牧目露敬意,继而摇了摇头:“但是数百万
灾民所需的赈灾钱粮所需甚广,仅靠四位爱卿倾尽家资无异于杯水车薪!”
楚衡谏议道:“陛下,实在不行,老臣愿意为了数百万灾民所计,把户部让给宁老贼,以换得江南税银和税粮。”
“户部乃是朝廷之本,岂能让给宁沧海,况且今日让出了户部,那明日宁沧海想染指兵部和中书省,难不成也把指兵部和中书省让出去?”
秦牧看向楚衡,义正严词道:“所以妥协就范无异于自毁根基,这等懦弱退让之举,朕不屑为之!”
楚衡无奈道:“可是……可是宁老贼不松口,江南税银和税粮就无法进入户部……”
“江南税银和税粮暂且不急,等到处理完六州赈灾之事,朕自会整治江南官场。”
秦牧加重语气,说到‘整治’二字之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楚衡五人听罢不由心头一震。
知道秦牧口中的‘整治江南官场’,意味‘血洗’着江南官场。
毕竟先前的血洗后宫,他们还历历在目,深知眼前这位少年皇帝是不在乎名声。
“陛下,没有江南税银和税粮,您又如何能弄出那么多赈灾的钱粮?”
楚衡依
旧愁眉紧锁。
说到底,没有钱粮,就无法解决赈灾的燃眉之急。
这才是他们心中最忧愁之事。
“楚相,朕心中已有谋划,只需明日上朝之时你们配合朕演一场戏,最少可得一千万两白银,以及无数粮食!”
秦牧环视几人,眼神中满是笃定之色。
“此话当真?”
楚衡老眸一瞪,急忙追问道:“陛下,您可否将心中谋划告知老臣等人?”
秦牧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楚相和几位爱卿也是世族出身,若是有人把天下世族以尊卑贵贱做一个排行榜,你们觉得京师的世族们会不会争的头破血流?”
“嘶……这,这何止要争得头破血流,简直是捅了世族的马蜂窝啊!”
楚衡瞳孔一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止是他,就连林辅仁等四位重臣,也被惊得脸色剧变。
京师世族官员是什么尿性,他们太清楚了。
因为尊卑贵贱的无形鄙视链,一直是京师世族官员的心头刺。
所以就有了光宗耀祖,显赫门楣的门户之争。
在这些老世族心中,辱没门楣,简直跟遗臭青史别别无二致,死后都没脸去面见祖宗。
要是真像秦牧说的,搞出一个世族排行榜。
那么朝中的世族官员即便知道这是秦牧的陷阱,也不惜代价的去争,以免自己家族沦为笑柄。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阳谋!
想到这一层,楚衡终于恍然大悟。
“几位爱卿,你们对这道计策有什么看法?”
秦牧看着被惊呆了的楚衡五人,笑眯眯的问道。
楚衡感慨道:“陛下的计策,老臣叹为观止!”
“陛下圣心聪慧,当是大有为之君,在这等阳谋之下,朝中的世族官员恐怕只能慷慨解囊了。”
“是啊,在朝为官的有八大姓,二十中姓,若干小姓,若是排行榜以钱粮来论,恐怕所得钱粮无法想象啊!”
“陛下,您请直说吧,需要老臣做什么,老臣依您所言而行!”
四位臣子彻底被秦牧的阳谋给折服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排行榜看似虚荣,实则用处极大。
毕竟一旦世族榜上有名,以前谁都不服谁的鄙视链,就会随之消散。
“朕想让你们几人当托,故意挑动明日早朝急切的氛围,让世族官员感受到急迫的压力。”
“当托?何为托?”
楚
衡五人顿时一头雾水。
“托就是配合朕演戏,比如明日早朝朕公布世族排行榜,你们随之不惜代价的去为家族争一个排行榜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