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森然一笑。
这个张喷子是铁了心要当魏怼怼,主动作死啊!
只可惜朕不是唐太宗李世民,没有那么大的气度。
你这个时候往刀口撞,朕正好可以杀你来立威。
至于遗臭万年……去他么的!
“千牛卫听旨,将张然拖出宫门之外,就地斩杀!”
旨意传出。
不多时,就有两名千牛卫奔进殿来。
张然这才意识到,皇帝是真的敢杀他。
他只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便开始磕头求饶。
“请陛下饶命,臣是谏议大夫,您……您不能杀我啊……”
作为大云朝堂的毒舌,张然似乎忘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主要还是因为原主皇帝太好欺负,无论是谁都敢跳出来‘教皇帝做事’,并且不用付出什么代价,还能朝堂上在秀一下存在感。
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些年,朝堂上的宁党官员,胆子越来越大。
甚至连一个正五品的谏议大夫,也敢指着皇帝鼻子的骂。
这一刻,匍匐在地的张然已是后悔不迭。
他才刚满四十岁,正值壮年,府中还有数名如花似玉的小妾。
他真的不想死,也很怕死。
但是秦牧不为所
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宁党的同僚们。
同僚们也不为所动。
求生欲望极强的他,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宁党大佬宁沧海。
“左相大人……”
老僧入定般的宁沧海,还是不为所动。
没人愿意去救一个嘴炮。
张然被放弃了,成了宁党攻讦皇帝的炮灰。
于是,他如同死狗般,被千牛卫拖了出去。
一路上都是惊恐的哀嚎之声。
所幸他的死并非轻于鸿毛,最起码还能给秦牧打造一个暴君的人设。
不过秦牧丝毫不在乎!
反正有了昏君之名,多一个暴君的人设又有何妨?
经此一事之后。
宁党的官员终于意识到今天的秦牧,不再昨天那个昏庸之君。
他们很识趣的退回到百官行列之中。
可他们刚退回去,百官行列中却又有人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秦牧瞥了眼这名官员,会心一笑。
老丈人的棋子终于出动了。
接下来,朝堂的舞台交给你表演了。
“昨日兵部收到灵州八百里加急的信函,匈奴右贤王带着八万铁骑,冲进青云关,一路劫掠百姓,灵州守军不敌,
故而向朝廷求救兵,请陛下速速决断!”
启奏之人是新晋的兵部侍郎,名叫蒙洵,曾是灵州军的主将。
因其在灵州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所以楚衡调回朝廷,举荐为兵部侍郎。
“什么?匈奴竟然闯入灵州劫掠?”
秦牧故作惊诧之态,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启禀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即选将,率军前去驰援灵州。”
兵部尚书林辅仁当即站了出来,拱手谏议道。
此人跟楚衡是结义兄弟,属于铁杆的楚家党。
“林尚书言之有理!”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跟着环视群臣询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有谁愿意带兵前去驰援灵州?”
百官们闻言,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宁党派系下的武将们,则是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不由朝宁沧海看去,可宁沧海没有任何示意的动作。
于是,宁党武将很识趣的没有站出去请缨。
良久之后。
蒙洵左右看了看,这才拱手禀道:“启禀陛下,末将愿重归军旅,率军前去驰援灵州,还请陛下恩准。”
“蒙侍郎不愧是大云国士,主动请缨之心可嘉,朕准了!”
秦牧赞许的看了眼
蒙洵,朗声说道:“蒙洵听旨,朕封你为平夷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前去驰援灵州。”
“末将遵旨!”
拱手领旨之后,蒙洵随即面露难色道:“陛如今京师四大营的兵符皆不在兵部,末将即使有陛下的旨意,恐怕也调不动四大营的兵马啊!”
“四大营的兵符居然不在兵部?”
秦牧眉头一皱,又向楚衡问道:“楚相,兵部历来受你统辖,四大营的兵符如今在何处?”
这话一出。
不动声色的宁沧海,终于抬起脑袋看向楚衡。
很显然,他已经生出了警觉。
“启禀陛下,四大营中,唯有赤水营的兵符掌握在老臣手中,老臣随时可以交给陛下,至于其它三营的兵符……都被宁相掌握。”
说到此处,楚衡斜睨宁沧海,微笑道:“当此北境军情如火之际,想必宁相定会深明大义,交出三营兵符。”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
现在陛下急需用兵抗敌,你宁沧海要是不交兵符,野心就昭然若揭。
如此一来,在朝野舆论上,宁沧海便输七成了。
所以,无论宁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