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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知道真人究竟说过什么,吉野顺平表现的好像比起人类更亲近咒灵一些。
在心底吐槽着,白鸟完全没有思考过自己其实在另一个世界线的夏油杰面前也是这么干的,只是点了点头。
“我是诞生于人类对暴行的恐惧和怨恨当中的特级咒灵。”
经过一些简单的自我介绍和交流,白鸟与吉野顺平一起,离开了学校的范围,在一家蛋糕店里坐下。
果然还是和人类一起行动会更方便一点,就是蹭不算太熟的少年的零花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想着,白鸟却也没有拒绝对方询问自己想吃什么的声音。
“马卡龙和甜牛奶就好,谢谢。”
“今天逃课没问题吗?我记得学校的老师应该会通知家长?”
在夏油杰还没升入咒术高专之前,许多次课外咒灵捕捉活动,都是由白鸟配合着进行,努力在学校和夏勇父母之间制造信息差。
“那个没关系的,”文弱的少年摇了摇头,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慢慢捏紧,指缝间的布料也随之缓缓褶皱扭曲变形:“在学校里没人在意我,除了拿我当做可以随意发泄的沙袋的那些人之外。”
“这样啊,”白鸟点了点头,有点不习惯少年这种仿佛放弃了一样,平静又带着一些认命,身上却散发出能被自己作为食物的情绪的语气。
陪伴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太久,白鸟恍惚间以为所有的人类少年,都是由内在的傲气支撑起来的生物,而奋起反击也不过是生物的本能。
“看来这所学校的环境不是太好,你有考虑过转学吗?”
张了张嘴,认为无论如何苛责受害者都是毫无理由的行为,白鸟捏起面前一块颜色鲜艳的马卡龙塞进嘴里,用糖分掩盖掉对面少年负面情绪的味道,开始思考起把人丢给本世界的五条悟的可能性。
这里的悟,的确成为了五条老师,而且他的性格也很适合培养这种缺乏自信的孩子。
之前和真人的对话,总是停留在一些形而上的,有关于人类的灵魂和思想层面的东西,面对白鸟如此务实的提议,吉野顺平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白鸟的原因愣住。
白鸟先生和真人先生似乎是很不一样的类型,少年想。
内向阴沉的少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将自己遮住半边眼睛的刘海慢慢撩了上去,露出狰狞到还没有收口的伤疤。
“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说。
“我这种阴沉的性格和喜欢恐怖电影的奇怪爱好,再加上没有父亲作为长辈。”
少年看起来,似乎对于自己为什么在学校的食物链里会处于最低的部分,有着相当清晰的认知:“无论到哪里,这些都不会改变的,而且我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家庭的环境不由你决定,兴趣爱好什么的都是很个人的问题吧,”白鸟却不觉得这个逻辑是成立的:“再说了,光是给那些施暴者找理由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没有人有理由随意将暴行加诸于别人。”
果然,白鸟先生和真人先生很不一样。
吉野顺平抬起头,几乎停转的大脑过去半天,缓缓飘过的竟然只有这一句话。
真人先生告诉自己,因为人类就是这样,人类的本性如此,那些人都没有压抑过,自己也不该去压抑它。
但是白鸟先生却说,没有理由。
没有人有理由这样做。
“不要去听这些话,”用灰白色的指尖触碰牛奶杯侧壁,确认温度已经适合入口,白鸟垂着眼睛,将少年面前的牛奶又往他跟前推了推。
“这是另一种精神上的暴行,他们用□□的痛苦去强化语言的力量,承受暴行的人为了减少至少一方面的痛苦,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去认可这些东西。”
“[我经历这样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类似的想法,只会伤害到自己。”
“白鸟先生和真人先生真的很不一样,”握住温热的杯子,吉野顺平好像从牛奶里汲取到一些温度,语气听上去变得轻快了几分。
“这是很正常的,”穿着类似神父的袍子,白鸟嗅到少年身上食粮的味道慢慢改变,又拿起一块马卡龙塞进嘴里。
“我们…我和真人的食物是不同的东西,所以我们的认知也是不同的。”
“我听真人先生说过,他是诞生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与憎恨中的特级咒灵,”吉野顺平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神情中带上了探索的意味。
“咒灵会因为这方面的区别而不同吗?”
“你可以认为我们是一种集体意识,”白鸟的指尖指向自己的头部,又向下滑动到心脏的地方:“虽然现在大脑能够思考,心脏也会跳动,拥有了能够被称为自我的东西,但构建我们最基础的,仍然是那些庞大的负面情绪。”
“我诞生于人类对暴行的恐惧与憎恨,所以我同样讨厌暴行。”
绿色眼睛的特级咒灵表情十分坦然:“你之前所经历的,毫无疑问是其中一种。”
“所以白鸟先生您会帮我,”感觉自己好像稍微明白了一些,吉野顺平点了点头,却又还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