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您就挑吧,等追齐我阿娘她们,就回家吃早饭。”
方雪梅黑着一张脸回道。
其实她更想的,是直接掉头回家。
手臂上,脸上,还有脖子里,哪哪都痒,一抱禾苗,好些小虫子顺势就钻进了衣裳里面,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好意思掀起来抓,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二舅扭头看了看田地里割下来的,少说也还能捆五六担。
“要不你回家在场坝上帮着晒谷子,换你栓子表弟过来捆。”
“那,那好吧。”
方雪梅看了眼正割得起劲的阿娘和二舅母,招呼都没跟她们打,提着自己的鞋子,跟在二舅后面回了家。
一回到家,便看到方雨桐和两个孩子一起吃鸡蛋,“表姐”“表姐”的,围着她叫得好不狗腿。
灶房里还传来阿婆的声音,“雨桐,嘴干的话,堂屋饭桌上的水壶里有凉茶,碗就放在供桌旁边的柜橱里……”
方雪梅眼都红了。
凭什么?
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双生姊妹,一个穿得光鲜亮丽,悠哉悠哉地吃着鸡蛋,另一个却在水田里累死累活,还弄得这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