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孩子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做包青天,惩奸除恶平反冤案,正义化身。
木都头也有,所以他选择这事儿来点火。准备大干一场。
秀才劝了一句,推翻前任知州判的案子不太好,会伤了和气,木子对此不以为然,判错了冤枉了好人就要改,难道为了他的面子就要让好人坐牢?
人或多或少都有正义感和公德心,在做对的事情的时候,人总是理直气壮的有底气,反之的词叫做贼心虚,意思大家都明白。
八斤不在,冯武暂时代替了他的位置,和高进一起跟着他,三人一起直奔牢房。
这里木大人犯了一个错误,作为一州刺史要审理旧案,通常会让书吏拿来案宗查阅,看看有没有模糊不清楚的地方,看看判决是否合理,然后再提审犯人问话。
可惜木大人不懂这个,他以为就是当官的去牢里转一圈,有犯人隔着栅栏大喊冤枉呢。冯武和高进当然也不懂,其实他们即使懂也不会反对木大人的命令,所以三个人就去了……
牢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知州大老爷来了,忙跪下磕头,木子进城的时候他远远看了一眼,所以认识,也怪木大人太有辨识度了,帅的让人过目难忘。
牢头带着在牢里转了一圈,木知州大失所望,他发现自己又被影视剧和无良小说给骗了。
州里的牢房严格来说不是监狱,而是看守所,犯人犯了什么事判完了要上报路一级的提点刑狱司,上级批准了才算正
式生效,如果是重犯还要再上报朝廷,经过再三审批,最后由皇帝亲自划个勾,等到秋后统一砍头。
由此可见大宋对刑狱还是很重视的,特别是对死刑尤其慎重。
至于别的犯罪则该打板子打板子,该罚钱罚钱,该流放流放,所以牢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小猫三两只,而且一个个都证据确凿铁证如山,都已经判完了,等提点刑狱司回了公文就流放发配了。
本来嘛,哪有那么多冤假错案?谁会为了点小事自毁前程?大宋官制又一次显露威力,管事的人多,谁都不敢一手遮天瞎搞。
这事儿尴尬了,这么大个领导闲着没事干跑到牢里溜达了一圈儿屁事没干,传出去好像不太好听啊。
走出那个不起眼的小门,木都头不死心,问道:“女监那边如何?”。
从男监的情形看女监那边估计也没戏,因为本来女犯就比男犯少的多,木都头这就是不甘心,随口问一句。
牢头犹豫了一下,为难的道:“大老爷,倒是有个女犯,关了大半年了……”。
嗯?木子精神一震,竟然有意外收获,“去看看,带路”。
不知怎么,木都头忽然想起了秦香莲,想起了小白菜,想起了窦娥,想起了……
男监不大,女监更小,只有两间小屋,看到人的时候木都头有点失望。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陋,因为长时间不见日光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瘦弱。
牢头大概说了下案情,木
子也皱起了眉头。
案情很简单,罪名也不大,之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孝字。
妇人娘家姓张,夫家姓李,所以她的名字就是李张氏。
李张氏嫁入李家十多年,公公没了,还有个婆婆,没生育儿女。
她之所以被抓到这里就是因为婆婆把她告了,罪名是殴打婆婆,忤逆。
木子道:“李张氏,本官问你,你有没有打你婆婆?”。
李张氏跪在地上小声道:“回大老爷,奴家推了婆婆一下……”。
翻看了一下前面的供词,木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婆婆去县里告状,儿媳妇打她,知县审问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交到了州里,前任知州审了一下也犯难,婆婆又死咬着不松口,索性就丢下不管了。
这事儿真不好判,判轻了婆婆不干,何况牵扯到殴打婆婆,舆论上也受不了。
判重了也不行,说破天就是推了一把,你总不能因为推了一下就把人判个十年八年的吧。
走出牢房了木子依然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把人关在牢里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忽然想起卷宗里写着这户人家就在密州城里,问牢头道:“你知不知道李张氏家住哪?”。
牢头道:“大老爷,那李家跟小的家住邻居”。
“去看看”,牢头殷勤的带路,边在路上说了一下李家的情况。
李家男人早年病故,一个寡妇把儿子拉扯大,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艰辛的生活也把李寡妇磨炼的泼辣
要强,还爱占点小便宜,在街坊之间名声一般。
后来儿子娶了媳妇,依然是她当家说了算,儿子老实孝顺,事事都听他娘的。
至于这李张氏倒是好性子,跟丈夫关系很好,跟婆婆也还行。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李张氏没生养,这让婆婆越来越不满,对媳妇也越来越差。
直到去年婆婆要拿李张氏的嫁妆给儿子买个小妾生儿子,这事儿放谁头上都不愿意,婆媳两个的关系也就越发紧张,一直到那天吵架。
儿子不在家,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