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氏与兄长带着孩子们向何老娘告辞时,沈氏送他们出去,悄悄在江氏耳边道,“太太说也不欲三丫头离得太远。”
江氏笑,“我也猜着了。姐姐不要放心上,我回去与阿念他娘说就是。”
沈氏笑,“要有合适的,只管跟我说。”
江氏笑应了。
及至门前送别,非但孩子们难舍,何培培也带着她妹出来了,何培培抱着一小布袋红枣,送给江仁,笑,“江哥哥,给你和弟弟们路上甜甜嘴。”
江仁笑,“多谢你了。”又问,“摔着的地儿可好了。”
何培培白他眼,“早好了!你就不会说点儿别的!”
“说啥?”江仁装出一幅哭脸,“培培妹妹,我舍不得你,我不走了,以后我就住你家吧!”
何培培咯咯直笑,“那也行,你就别走了吧。”
江仁眼角余光一瞅,嗬,沈玄那小子正拉着子衿妹妹的手依依不舍的说话呢,江仁立刻扑过去,自己抢过子衿妹妹的手来拉,还很会自说自话,道,“子衿妹妹,你别太想我,等有空我会来瞧你的。”
沈玄磨牙,恨不能扑过去一口咬死江仁。
阿念不客气,“啪”的打掉江仁的臭手,朝何培培呶呶嘴,“阿仁哥,你怎么能跟培培姐说话说一半呢。”
何培培瞧见江仁正与她说着话,中途跑去找何子衿献殷勤,脸都绿了!何培培一把抢回刚刚给江仁的红枣,转手就塞给沈玄,恶狠狠的说,“阿玄跟阿绛路上吃,一个都不准给江仁!”又气乎乎的诅咒江仁,“你敢吃我家的红枣,晚上满嘴牙都要掉光光!”
江仁摸着被阿念掉过的手背,喊何培培,“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生气了!”
何培培白眼,“我才不会跟马屁精生气呢!”死马屁精!
江仁还在那儿臭贫,“下回我马屁你还不行嘛。”
江顺实在受不了他这儿子,一把将江仁拎到车上,再把沈玄沈绛抱车上,令江氏也上去,辞别何家人,回家去了。
江仁推开车窗还喊呢,“子衿妹妹、培培妹妹,下次我还来找你们玩儿!”
沈玄朝何子衿挥挥手,“何家祖母、姑妈、姑丈、三姐姐、子衿姐姐、阿念、阿冽,你们回去吧,天儿还冷呢。”
江顺挥起鞭子赶起马车,内心默默:儿子的智商好像不太高哦~
送走江氏一家,转眼便是秀才试。
秀才试后,何家收了两份帖子。一份是陈志中秀才的摆酒帖子,另一份则是碧水县近年来最年轻秀才何洛同学的宴客帖子。
何子衿悄与三姑娘咕哝,“估计吃完这秀才酒,接下来就是定亲酒了。”
两家的秀才酒都很热闹,莫欺少年穷,何况少年半点儿不穷,如陈志能在十九岁上中秀才,比何恭当年还要年轻好几岁,更遑论何洛这十五的,他大概是碧水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了。大家都说何洛家祖坟的位置挖的好,旺子孙。
这两家摆酒,亲戚朋友能去的都去了,热闹的紧。
尤其陈家,陈姑丈大手笔的摆了三天流水席,若不是陈志拦着,他非要请俩戏班子回来唱两天戏不可。就这样,陈姑丈也多了个毛病,如今一说话,开头必然是“子曰”,反正是没有子曰简直过不了日子。
而且,陈姑丈还出银子给县里修路,就为了在县志上记一笔。主要是,他孙子陈志中了秀才,县志上必有其名的。陈姑丈如今大把银子赚着,衣食丰足,也就求个名儿了,还特别要求在县志上写一句,秀才陈志之祖父。可见陈姑丈对于长孙中秀才之事多么的欣喜了。
陈家有财,陈志有才,先时因未有功名,陈志方一直没有说亲,如今一朝秀才得中,给陈志说亲的人竟比给何洛说亲的都要热闹三分。
由于两家说亲的人太多,还一度跃居碧水县八卦热门榜,今日说陈何结亲,后儿个说陈李结亲,大后个儿又不知说啥了,反正这二人的桃花运哪,让诸多年轻人眼热的很。秀才功名到手,且俱是年轻人,家世也不差,两人一时间也成了碧水县的热门人物,端看哪家姑娘有福气嫁过去呢。
何子衿从未想过,这两人的姻缘能与自家扯上什么关系。
可似乎,何洛时不时的就喜欢来何家,或是送些东西来,或是来跟何恭请教学问。天地良心,何恭同学多年于秋闱无所斩获,何洛这借口用的,当真不咋地。
不光何洛来,连何志也时不时的过来。
何家,何老娘何恭素来不是会多想的人,何冽年纪小,但沈氏素来机敏,何子衿乃脑补达人,阿念身体里住着只老鬼,这三人可不是瞎子。
一日,在与三姑娘一并绣花时,何子衿就悄悄的问了三姑娘。
三姑娘叹道,“女人最金贵的日子就在此时了。”
这一看就知三姑娘自己心里门儿清的,何子衿悄声问,“三姐姐,你喜欢哪个?”
“你觉着,他们哪个会娶我?”三姑娘望向何子衿,眸光清湛,叹道,“子衿,你以后也得记住。男人要是诚心,会正经找媒人过来提亲,而不是这样鬼祟含糊着。不然,如总来咱家的这样的男人,不过是想占些风流便宜罢了。”
何子衿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