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不要说想找一门好亲事,哪怕想嫁一个门当户对的都难。何恭是当时她能选择的,最好的男人了。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嫁到了何家。
沈氏觉着,陈家既是碧水县有名的富户,小陈氏嫁妆且丰,以后,肯定还有更好的姻缘。没想到,小陈氏如今……
沈氏就有这样一种特别的感情,说内疚吧,不对,毕竟当时陈家与何家并未定下亲事,她算不得夺人丈夫。可是,她又一直希望小陈氏能有一段好姻缘。
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不论如何,沈氏还是希望小陈氏能过得好一些。
所以,沈氏提醒小陈氏:给陈六郎过继一个孩子吧,也给自己找个后半辈子的依靠。
小陈氏显然不是个有主见的人,沈氏的话让她犹豫的看向母亲。陈姑妈自然明白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宁家还没有分家,如果闺女能有一个嗣子,那么将来分家时就要有宁家六房一份的。哪怕不为家财,如沈氏说的,将来总有个焚香祭祀之人。
陈姑妈道,“就是不知宁家愿不愿意。”
沈氏道,“若表妹有意,暂把事搁心里,这不是小事,不是一句话便能定的,还需表妹自己筹划。”
“筹划?”小陈氏眼中泪水未干,一片茫然,“怎么筹划?”
沈氏哪怕没见过什么世面,且不论相貌,便是性格也比小陈氏强出三条街。沈氏道,“表妹将心比心,就能知道怎么办了。”
小陈氏的眼泪又下来了,将心比心,她要如何将心比心,若将心比心,她真是不明白为何父亲这般狠心将她嫁入宁家守寡。
陈姑妈也不明白沈氏的意思,急切的看向沈氏,道,“你表妹年轻,侄媳妇就同你表妹说个明白吧。”
沈氏实在受不住小陈氏这样的泪人儿,响鼓不用重锤,她微微一叹,“表妹别怪我说话直接,若我是一个母亲,哪怕要为儿子绵延香火选一个嗣子,也不会找一个只会终日哭泣的媳妇来抚育这个孩子。”
陈姑妈的脸当即就变了,目光凶狠的望着沈氏,沈氏面不改色,握住小陈氏的手,“表妹过的好,如姑妈如我家太太,哪怕只是知道你过得好的消息,都会高兴许久,逢人便念叨你日子过的好。表妹过的不好,也是这些人为你牵挂为你烦恼。这些人,不论你好还是差,天生就关心你。那么别的人呢?你过得好,别人会说,这人有能为。你过的不好,别人哪怕嘴里不说,心里已是轻视于你。可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这世道,原就是这般势利。我是盼着表妹把日子过好的,一辈子这么长,谁说得准以后如何?姑妈这般年岁,为表妹遮风挡雨这些年,以后就要靠表妹照顾了。表妹若自己不立起来,姑妈能靠谁?表妹能靠谁?”都这时候了,还一味哭,再不睁眼看看,莫不是一辈子就这般哭过去?
小陈氏又是一通哭。
沈氏对着一个泪人儿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倒是小陈氏又哭了一场后道,“以往我对表嫂总是冷淡,表嫂还能这般为我着想。”有那样卖女求财的父亲做比较,沈氏的品格瞬间提升不少。
沈氏拍拍小陈氏的手,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