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两人看着对方眼里都是浓郁的思念。
坐在窗前榻上,慕南祁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怎么瘦这么多?”
宋稚摇摇头,“还好啦,就是赶路期间动的时候比较多,所以掉了些肉。”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环佩的事你怎么看?”
慕南祁声音泠泠,“宋伯父在进宫前征求过我的意见,是我同意让他带着环佩进宫面圣的。”
“你怎么这么平静,一点也不像知道了这等重要身世的样子。”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慕南祁想的很通透,“这十几年来的偏见和苛待永远无法抹平,他不能让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也不能大度到以后可以和他父慈子孝。”
他眸色幽长,“早在天牢那次我就说过,他已经斩断了我与他最后的血缘亲情。”
宋稚心疼的抱着他,“他不配为人父,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慕远之老说他们是一类人,其实仔细想想,明明慕南祁和她更像。
一个爹不疼,一个娘不爱。
都是可怜滴娃。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很多很多,知道慕南祁的态度之后,宋稚便也不再提狗皇帝。
她给他讲这接近四个月的经历,事无巨细。
在听到黄冰对她恶意满满时,他眉头紧皱。
在听到黄冰那三万人被扔到山洪里后,他眉头又迅速舒展开来。
在听到她摧枯拉朽拿下边境第一城时,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在听到很多城的百姓增加了两成赋税时,他笑容骤然消失。
宋稚被他这样丰富的表情逗笑,“不过我把证人和证据都带回来了,他们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起最大的作用。”
慕南祁点点头,“你成长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独立将这些安排好了。”
女子离开不过短短四个月,可眉宇间的变化却很大。
虽然她依旧穿着离开时穿的衣服,但是整个人的气质要干练不少。
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印满了自信,如果以前的宋稚像是一颗明珠,那么现在的她不仅是明珠,还是一颗在发光的明珠,璀璨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宋稚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安抚道:“放心吧,再怎么独立,你也永远是我这一生独一无二的选择。”
慕南祁成功被哄开心,眸子柔和的像是能将她沉溺其中。
“阿稚,我亦是如此。”
两人说话说到很晚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分开,走了两步,宋稚忽然想起什么追过去。
不防慕南祁听到脚步声蓦然停下,她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
宋稚被惯性冲击的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博古架上。
她的胳膊不经意一扫,上边的花瓶应声而落。
本来只是碎个花瓶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低下头目光触及碎片中那一抹熟悉的布料,她浑身的血液忽然疯狂涌上脑袋。
宋稚脸色爆红,不顾慕南祁想要过来拉她的手,迅速捡起地上的东西藏到身后。
“你没事吧?”
慕南祁神情关切,疑惑的看向她背在身后的手。
宋稚摇摇头,“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啊。”
宋稚目光四下瞟着,语气心虚,“都说了一晚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她本来是想追上去问问秀坊将婚服做好了没,不过现在她更想找个地缝把这件该死的寝衣塞进去。
慕南祁目光继续看向她背在身后的手。
宋稚信口胡诌,“我的贴身寝衣而已,看什么看。”
慕南祁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好了,你快点走吧。”
宋稚催促着下了逐客令。
他默默退到房门口,说了句,“阿稚,其实我看到那是什么了。”
宋稚脸色再次爆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慕南祁眼疾手快的将门关上离去。
宋稚懊恼的瞪着手里的衣服,她的一世英名啊!
这一夜,宋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境里全是那件蜀锦做的寝衣。
这就导致第二天早上宋稚气色无比差,简直像是要去勾人的无常。
她无精打采的吃完早饭,因为不想和慕南祁碰面,便悄悄离开狗儿巷回到了宋府。
走之前她以‘中毒引发的体虚’闭门谢客,做戏做全套,自然还是回宋府稳妥。
宋阳和宋尘风他们早就得意宋稚回来的消息,所以今日休沐特意候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刚踏进宋府,便传来皇帝重病的消息。
他大抵是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生生将自己气病。
慕远之前去探望,却不知道因为什么闹的不欢而散。
小清子说,他隐隐约约听到狗皇帝说慕远之是占了慕南祁的位置,让他以后绝对不能再事事针对慕南祁。
还有句话,小清子不确定自己听没听对。
他说他好像听到狗皇帝给